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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剛剛停緩下些疼痛,飾良抬手無力地抓住了身邊的銀承。
“銀承——”
“怎麼了?”正看得興味盎然的銀承這才注意到飾良有些不對勁。
“替我拍下那尊玉鴛鴦!”飾良稍微坐直身子來,指著遠處的台上——
“啊?”飾良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台上的玉鴛鴦已經不見了,換成了別的玉器。
“那尊玉鴛鴦已經有人拍走了。”銀承指了指前麵第一排的人,“是燕博,他的價出得太高,一下子就結束了。”
是他?飾良的臉霎得白了。
燕博——情暮——
似乎說明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說明。
“你對那東西感興趣?”銀承笑嘻嘻地拉著她坐下來,“那可是一對雌鴛鴦哦,也許是古代哪對同性戀做出來的呢,真是有趣又好笑。”
一點兒,也不有趣,更不好笑!
飾良僵硬地想。
同性戀有什麼有趣,有什麼好笑,難道你不知道存在就是合理的呢?你的未婚妻就差點——
飾良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尤其悲哀地想到——
最不好笑的,是那麼遠地看到玉鴛鴦,隻那麼一眼,她竟然就知道了它們是一對雌性。
無法解釋!真的,無法解釋!
飾良呆呆地看著第一排的燕博,他拍走了玉鴛鴦,他拍走了玉鴛鴦……
突然,燕博回頭了,準確地抓住了飾良的目光。
飾良嚇一跳,忙調開目光,心卻撲通撲通極快地跳個不停。等她再調回目光時,燕博的位置竟然空了。
飾良立即在場內尋找起他來。一會兒後,在大門處,看到燕博正站在那兒,目光,仍然向著自己。
像是在叫自己,用目光。
飾良從座位上起身了,她的手心中出汗出得厲害。她不知道燕博為什麼叫她出去,但是,她本能地想到了那尊玉鴛鴦,還有——情暮!
謊稱場內空氣太差,出去透透氣,飾良離開了銀承的身邊。
等她走到大門處時,燕博果然已經站在了外麵。
她走向燕博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好,顏小姐。”燕博頗有風度的朝她笑,他的手裏,端著一隻錦盒。
飾良的眼睛再離不開這隻錦盒。
錦盒是陌生的,但錦盒裏的東西,卻像是一切謎題的鑰匙。
“這是你的!”燕博將錦盒送到飾良的手上。
飾良一把將錦盒抱在了胸`前,緊緊的,連自己也不知道用了極大的力氣。
“為什麼?”她隻能這樣問,但這也不是千萬根淩亂思緒的那根頭線。
“有人讓我將它送給你。”燕博微笑著。
“是——”飾良艱難地、顫唞地幾近試探地問,“情暮?”
“是!”燕博點頭,並看著自己的答案一出,眼前的女孩立即迷蒙了雙目,隨時泫然。
“她在哪裏?”飾良強忍住眼淚,她感覺自己快要倒下去。
“也許在她家吧,也許沒有去處,”燕博想了想,“你要知道,為了這尊玉鴛鴦,她賣掉了她的茶坊。”
“什麼?”飾良吃驚地看他,一滴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本不讓我告訴你,不過你遲早會知道。”燕博歎氣,“我先進去了。你要好好拿著它。”
飾良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猛然拔腿。
燕博走出幾步後回頭,那個女孩的身影很纖細。
可是,情暮啊情暮,你怎麼會喜歡上女孩子?原本就寂寞無比的你,會因為她而找到快樂,還是會變得更加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