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剛才心中的疑惑,唐砂和情暮走了。
病房內。
飾良呆呆地坐在床上。
“唉——”一陣幽幽的聲音傳來。
飾良茫然地四顧,繼而警惕起來:“誰!”
“她已經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聲音來自之前情暮站著的窗簾邊。
飾良擦了擦眼睛,有一點兒麻木了。無論是頭腦裏混亂的記憶,還是現在無由的聲音。
聲音傳來之處突然漸漸浮現了東西,這東西如鏡般透明,慢慢折射出一個身影,仿佛就在飾良的跟前。
竟然,浮現的是一張絕色的麵容,一身白衣玉立,帶著神秘的氣息。
“你是誰?”飾良愣愣地問,這麵孔——
“我叫夙命!”人影仍然是半透明的,但聲音卻更清晰了。
“夙命?”飾良頭腦中猛地如錐刺過,她又抱住了頭呻[yín]起來。
夙命——夙命——
那日,她與情暮相約去遊禦花園,為了給情暮一個驚喜,她早早地便拿著網兜先去打算撲蝶送給情暮。可在她興致正高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夙命——”
她一回頭,那個自進宮後曾經期盼過無數次的皇上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的驚喜,一臉的癡迷。
夙命,皇上竟然說夙命,竟然將與她的相遇比成一場夙命。
她有些慌張,簡直是受寵若驚,可是當時的她不知道的是——夙命,不過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個與她長相相似的女子的名字。
“原來,你就是夙命——”飾良擦著眼淚,笑看著眼前浮動的容貌,這張臉,就是前世自己的臉。
原來前世的自己與今生,並不相象——不像情暮。
為什麼?情暮你願意再做前世的你,而錦媛,卻不願意?
“你笑什麼?”夙命奇怪地問。
“我笑我是天底下最傻的笨蛋,竟然以為皇上對我一見鍾情。”飾良繼續在笑,可是淚卻越湧越多。
“那你又哭什麼?”夙命伸出手去觸碰飾良的臉,卻被穿透。
“因為我放棄了天底下最愛我的人,選擇了天底下最無情的君王,”飾良邊笑邊哭,“說來說去,我總是最傻的那一個。”
“那你剛才為什麼拒絕她?”
“你沒聽到嗎?她叫我什麼?她叫我錦媛!”飾良悲傷地看著夙命,“可是她卻不知道,我終歸是顏飾良。”
“這有什麼差別嗎?”夙命剛剛一直在病房裏,她還以為飾良是真無情,可是好像又不是這樣。
“她不過愛的是前世的我,不是現在的我。我不想讓她總是透過我,去尋找別人的影子。”飾良低道,“與其我百般說明,不如讓前世的錦媛做個了斷。”
“錦媛,那可真是你錯!”夙命大歎口氣,“你可知道,影子與人是不能分離的?若沒有你,何來的影子;沒有影子,又何來現在的你?”
“可是她等的是我前世的愛,可我的前世——並不愛她。”飾良搖搖頭。
“你豈知不愛她?”夙命反問。
“如果我愛她,為什麼不像她一樣一直擁有那段回憶?”飾良麵容淒楚,不知是因為前世,或是今生,“如果我愛她,為什麼不像她一樣並不改變容貌?——我,不在等她啊!”
夙命一時無言,又輕輕搖了搖頭。
病房裏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兒,飾良終於想到要問她點什麼:“你——怎麼在這裏?你現在到底是?”
“哦,這不過是點巫術罷了。我在那尊玉鴛鴦上貼了符,一但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