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飾良皺起眉來,她必須抬起頭來看情暮,這給她一些壓迫感。她看著情暮,然後笑了,很輕快的:“你以為呢?是因為你嗎?碧喬,你真天真,我像是那種殉情的人嗎?”

情暮覺得心裏很痛,尤其飾良的眼神,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深深地刺傷了她,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站在這裏。在吻過飾良之後,在錦媛蘇醒過來之後,她不知道要麵對的是這樣的難堪。

“可是,錦媛,你為什麼會死?”

飾良的眉頭還是緊鎖著:“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都還活著,情暮,為什麼你還把自己困在過去裏——還是個,遙遠的過去。”

“那好!”情暮垂了垂眸,“我們中間再沒有皇上,錦媛——”

“不——”飾良伸手打斷她的話,麵容有些冷淡,“我不要這種勞心勞力的感情。和你一樣,和皇上也一樣。”

“和我相處——很累嗎?”情暮現在的每一句話的吐字,都極苦。

“是,會讓我很累,尤其是現在。你會讓我記得——我拋棄過你,更甚,我對你已毫無感情,你追尋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結局——”飾良抱膝團坐,輕聲問她,“你可滿意?”

“錦媛——”情暮呢喃,目光淒迷。

“情暮,你是那麼高傲的人——”飾良看著她,“不要再選擇我——我,不值得!”

“你真的,不曾愛過我?”情暮的眼神漸漸無光,她等到的,竟是真正的絕望。

“即使愛過,也是曾經。”飾良含糊地應道,“你也不過在追尋曾經的幻影罷了。”

“原來,隻是幻影。”情暮點點頭,轉身,“我們曾經的恩愛,隻是幻影。”

“情暮,”飾良看著她走開,她的身形如浮空般不穩,背卻如以往那般傲直。心中被撕裂得厲害,飾良把頭埋在雙膝中,輕輕地道,“再見,情暮!”

“再見!”情暮卻是聽到了這句,也淡淡地應了聲,走出了病房。

“你根本不愛我,讓我怎麼說愛你?”情暮的身影消失在房門背後,飾良直直地望著那扇門,低低自嘲。

房門外,情暮久久挪不動腳步。她的一旁,卻一直站著一個人,是唐砂。

之前送飾良來醫院後,醫生的診斷說是與心理有關。所以她打了電話讓唐砂記著來一趟醫院。她不知道唐砂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看唐砂靠著牆壁發呆的姿勢,似乎來了一會兒。

可是情暮沒想到,飾良一醒即記起了所有,前世的錦媛蘇醒了,活在了飾良的身體和思想裏。

情暮緊緊捂住嘴搖搖欲墜,她也不知道,吻,會成為叫醒她的唯一的那個契機。

唐砂扭過頭來憐憫地看著情暮,她周身浮動的氣息已經弱至近無,像一裹極薄的膜,還想要保護情暮不至受傷。唐砂伸出左手,輕易地戳破了這層膜,抓住了情暮的手。

是了,就是這一刻,你找到她也好,她再次拋棄了你也罷,你的絕望,正將為你開啟新的生命!

因為,有我!

唐砂抓住情暮的手,繼而摟住了她的腰。因為她看起來實在無力,從病房內走出來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

絕望如巨大的黑洞,正大口大口的吞噬著情暮的意誌。

唐砂摟著情暮,慢慢離開這個地方,背後似有一陣陰風冷冷輕襲,唐砂頓了頓腳步。

那是——

感覺突然又消失了。

唐砂皺起眉頭,醫院原本就是不幹靜的地方,但是——

罷,眼下,還是情暮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