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憐憫。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並不要求別人去看去欣賞。”唐砂捏去了煙頭,站了起來,“金總事務繁忙,我就不留您了。”
金呆坐著,喟歎了氣,也站了起來。
十九章
桂樹林。
藍濤歌跟在情暮的身後很久了,她在看著情暮打桂花。
像是很原始的方法。在樹下鋪一張大大的半透明的油布,手裏拿一根長長的竹篙,朝桂樹輕敲過去,於是就下了一場桂花雨。
雨中伴著一些綠葉,輕悠的飄蕩下來。
情暮的動作很嫻熟,她仰著頭,目光專注。在她的眼裏除了這桂花,像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了。
而這,正是藍濤歌所害怕的。
這不是她們所認識的情暮。
情暮打下一陣桂花後,丟開竹篙開始抖動油布,藍濤歌見狀便上前幫忙。
她和情暮各拎起油布的一邊,一揚手,桂花都朝凹下的中間滑去,一會兒便成了一小堆。
“謝謝!”情暮眼也沒有抬地輕道了聲,然後提過籃子來將桂花。
“這些桂花——有什麼用處嗎?”藍濤歌捧起一把桂花,然後看著它們紛紛從手縫中落下,問。
“有人來收購,自然有它的用處。”情暮慢慢收撿到了藍濤歌的身邊。
“好像可以釀酒,還可以提練香油……”情暮突然出神,仿佛有什麼在腦袋裏一閃而過……
藍濤歌卻在這當口一把抓住了情暮的手,情暮立即醒神過來,抬眼看她。
“情暮,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情暮撥開了她的手,“濤歌,你們怎麼會找來?”
“你還認識我?”藍濤歌似乎輕舒了一口氣。
“你的話很奇怪,”情暮掃了她一眼,裝完了剩下的桂花。“我怎麼會忘了你們?”
“那麼,這些天你一直在這兒?”
“嗯,”情暮想了想,“似乎的確是來很久了。”
“那麼,”藍濤歌有些口幹舌燥,還有點兒心跳加速,“飾良呢?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誰?”情暮露出了疑惑的神態。
藍濤歌渾身一震。
“飾良,顏飾良啊!”
“我認識這個人嗎?”情暮的手在籃子裏無意識地撥動著,一個自己一點兒也不熟練的名字,為什麼藍濤歌會一臉的驚駭?
“不,不!”藍濤歌忍不住抱頭呻[yín],情暮不記得飾良?怎麼可能?就像飾良不記得情暮一樣,情暮不記得了飾良——
可是,又為什麼不可能?飾良可以不記得情暮,情暮為什麼不可以不記得飾良?
但是,這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情暮會不記得飾良?為什麼飾良沒有和情暮在一起?為什麼找不到飾良的人影?
藍濤歌心中充滿了涼意。
“濤歌!”
金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藍濤歌回頭,有些眼淚在眼眶裏,她不知道為什麼害怕,隻是感到害怕。
“濤歌!”金見狀忙撲過來,藍濤歌的軟弱,出現的次數少之又少,藍濤歌眼裏的絕望,令她心痛之極。
“我們走吧!”似乎明白了什麼的金扶起坐在地上的藍濤歌。
“金,她怎麼了?”情暮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卻直覺得反應過來,“金,顏飾良是誰?”
“是我們弄錯了,以為你認識而已。”金輕輕彎了下腰,然後直起背來,“情暮,你現在,幸福嗎?”
情暮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算了!”金揮了揮手,扶著藍濤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