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砂,”情暮轉身看來和金一起過來的唐砂,“明天我要回市裏去。”
“回去幹什麼?”唐砂走過來。
“我不是賣掉了茶坊嗎,我看她們今天是來找我辦手續的。”情暮攏攏長發,迎著徐徐秋風,丹桂香氣一陣濃似一陣。
竟然,令人有些窒息。
茶坊賣掉以後,她大概便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隻是,當初她為什麼把茶坊賣掉呢?又為什麼會買下這片地方?想到這兒,情暮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剛剛藍濤歌莫明其妙的問題,情暮看向唐砂:“唐砂,飾良是誰?”
唐砂一頓,揚起一個笑,她靠過身來,一邊摘下了眼鏡,露出的綠色眸光攝人心魂。
“一個你不必知道的人。”
而回往市裏的金和藍濤歌,一直在車中靜靜的。
車子裏桂花香氣一直縈繞著,原來是藍濤歌走時順手折了一支回來。
直到進了市區,城市的嘈雜突然驚醒了看著桂枝沉思中的藍濤歌,她愣愣地問金:
“是不是隻要傷心到極點了,就自然會忘了那個人?”
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金一把拉過藍濤歌,輕輕在她額前印下一個吻:“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情暮——也不是這樣!”
“那為什麼她不記得飾良?”藍濤歌苦笑。
“先找到飾良再說吧。”金也有些煩躁,當綠燈一亮後,她的車極速地滑入了車道。
找到飾良又能怎麼樣?
藍濤歌透過車窗,不遠處,是巨大的摩天輪在緩緩地轉動,它以那麼龐大的身軀,俯瞰著這個城市的悲歡離合……
“金,等等!”藍濤歌突然驚叫了一聲,抓住了金的手。
“怎麼了?”
“過立交橋,你看到摩天輪沒有?”藍濤歌興奮地指揮著金,直到讓金將車子停到一家遊樂園前。
“這裏是——”從車裏出來,金倚在車邊驚訝地仰望著摩天輪。
“情暮和飾良重逢的遊樂園,你忘了嗎?飾良告訴過我們的。”藍濤歌站到了金的身邊。
“金總——”
金一呆,仿佛是錯覺,她降下眸子,朝遊樂園的門口看過去。
“飾良!”藍濤歌卻幾乎是跑了過去。
站在遊樂園門口的,應該說是剛剛從遊樂園裏出來的,正是她們一直在找的顏飾良。
“濤歌,好久不見!”飾良靠在門邊,笑得有些訝異,更多的卻是無力。
“你這些天到哪去了?”藍濤歌皺起眉來,飾良一臉的疲憊,狀態十分不佳。
飾良剛想說話,鼻子裏突然溢上難聞的氣味,她的臉色遽變,立刻推開眼前的藍濤歌,跑到門口邊上的垃圾桶邊,一把按住了它就嘔吐起來。
金歎了口氣,返身從車裏取出瓶水來。
“終於吐啦?”門口走出位工作人員,口中嘖嘖有聲。
“她怎麼了?”藍濤歌問道。
“雲霄飛車坐上五、六趟,才吐,很不錯了。”工作人員搖著頭走開,一邊還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哪,真是不愛惜身體……”
飾良吐完後,喘著氣挪到一邊蹲下。
“給!”金遞水給她。
漱完口,飾良長舒一口氣:“原來坐了飛車後吐就是這種感覺,上次情暮一定比我還痛苦。”
聽到飾良如此自然地說出情暮的名字,金心中微痛。
飾良啊飾良,你知不知道,情暮的嘴裏,不會再吐出你的名字。
“好點了嗎?”藍濤歌也過來,從地上扶起飾良。
“沒事!”飾良鬆鬆筋骨,輕笑了起來,“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