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3)

拾起盒子,抬眼看她。

“我不要這‘廣寒香’。”飾良重重地坐在一邊,憤憤地道。

“怎麼了?”情暮問道。

“我近日迷上撲蝶的遊戲,竟能時時遇上韻蓮,你可知她聞過我身上的香後說什麼?”

“說什麼?”情暮也在一旁坐下。

“她說這廣寒便指的是月宮——”飾良神情激動。

“廣寒本就是月宮啊。”情暮一臉淡然。

“可是月宮是冰冷淒清之地,”飾良委屈地看她,“稱之為冷宮也不為過——”

“她是這般說的?”情暮微怔。

“我想了想,也確是這個意思。”飾良點頭,咬著唇道。

“冷宮麼——”情暮低吟,“飾良,你怕了?”

“我怕什麼?”飾良愣住。

“在這裏,可能一輩子也伺候不到皇上,不受皇上寵幸,便算是打入冷宮了,所以,你怕了?”

飾良見著情暮漸冷的眼眸,心中痛了起來,手足也無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麼?”情暮並不理會飾良的爭辯,手裏緊握著“廣寒香”,站了起來。

“你去哪裏?”飾良情急撲了過來,從情暮的手中搶走了“廣寒香”。

“你不是不要嗎?”情暮看她,“你不要,就丟了,也許會被不怕寂寞的人拾到。”

“我不寂寞不寂寞!”飾良一把抱住了情暮,撒起嬌來,“和你在一起怎麼會寂寞呢?我隻是受不了韻蓮的那個眼神那種語氣……”

“若是我們的事被別人知道了,會有更多你受不了的眼神受不了的語氣。”情暮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桂香,心中感到輕輕地抽痛。

“有你在,不會的!”飾良抬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情暮的臉色。

情暮感應到了,便低下頭來:“若是一定到了與你不利的境況,你也隻需要記得這句話。”

飾良眼眶一熱,為自己剛才的任性而懊惱不已。

“廣寒香”的風波就此掠過,可是她們卻沒有等到段花梨進宮,因為飾良在此之後,便被皇帝遇到了……

車身的一個輕輕顛簸將飾良震回了現實。金回頭掃了一眼她,見她滿臉的沉痛。

“在想什麼呢?一直沒有說話。”

飾良換坐一個姿勢,扯起唇角:“沒有什麼,隻是想到一點往事罷了。”

金與藍濤歌交換了個眼神,由藍濤歌問道:“聽說——你已經恢複記憶了。”

“是啊,”飾良想了想,“原來還差點兒——現在,已經十之八九了。”

“現在不奇怪我那時為什麼問你記不記得她了?”金笑道。

“是啊,”飾良勉強一笑,“沒想到最糊塗的人反而是我自己。”

“想起來就好,”金忍不住輕歎,“可是又……不清不楚……”

“怎會不清不楚,已經很清楚了啊。”飾良振了下精神,傾前些身,“我現在回去,明天再來找金總你,有時間麼?”

金想了想:“你明天到‘靜默茶坊’去,就算是有時間也要到在下午。”

“‘靜默茶坊’,”飾良想起情暮為那尊玉鴛鴦而賣掉了經,聲音有些遲疑,“不知易誰的主了?”

“你不知道嗎?”藍濤歌驚訝地看她,“是我們!”

“你們?”飾良也吃了一驚,然後似乎又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們呀。”

“所以有時間就放心地去吧。”藍濤歌微笑。

“那明天下午我在那等。”飾良點點頭。

在路邊放下了飾良,金在關車門的時候藍濤歌輕輕拉了她一下。

相處許久已深有默契,但金仍然毅然地關上了車門。

“為什麼不告訴她?”藍濤歌眯起眼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