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那麼的自私,不正是動過那個念頭嗎,婚是要結的,而與情暮也是要同時繼續交往下去的——什麼時候?好像是在想起前世回憶之前,在見到玉鴛鴦之前……
那時候……
當自己說出如果我們不能像現在這樣,那麼,就回到認識以前的時候,情暮該是如何的傷心……
當自己說出自己要結婚,這條路,是自己的選擇的時候,情暮該是如何的傷心……
當自己說出讓她不要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的時候,情暮該是如何的傷心……
當飾良回想到這一切的時候,心中便感應到了那時候情暮的苦楚,情暮嗬,這份愛,我隻能由愛來救贖!
飾良好容易才從回憶中醒神過來,她看著銀承,這個男人,竟能看清自己,那麼,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呆在他身邊。
“你相信愛嗎?”飾良問他。
銀承愣住,未防她會問出這種問題:“愛,不是一種奢求嗎?”
“你不是不相信,而隻是怕嗎?”飾良又問。
銀承被問住,沉思了會兒,才道:“對於我來說,大概沒有愛,隻有感覺吧。感覺對了,就好;感覺不對,就散!”
飾良輕輕地長歎一聲。
愛的確不是感覺,愛要經營要加固,而不能脆弱到風一吹便散架。
但這些,她不能說,即使她說了,銀承也不會願聽,即使聽了,他也不會懂。如果換在以前別人這樣告訴她,她大概也隻會嗤之以鼻吧。
“為什麼歎氣?”銀承看她,“你不讚成我的話?”
他又仔細地看她:“你好像變了一些,為什麼?”
“因為你和聞青啊!”飾良隨口掩飾道。
“飾良,”銀承撫著額頭無奈道,“你一定要管麼?”
“如果我一定要管,你會和她分開麼?”飾良定睛看他。
“我和她很合拍,”銀承攤攤手,“但我家不會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再說她也願意不計名份,如此不是最好麼?”
“如果我執意要你們分開呢?”飾良緊緊盯著他。
銀承的眉皺得更緊了:“若是一定要如此你才放心的話——我試試。”
“試試?”
“給我一點時間,我才能將它結束吧。”銀承又開始煩躁起來。
“你真的一點也不愛她?”飾良怔怔地看他,突然為之前離去的聞青而有些兒心痛。
“如果你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便是愛她的吧。”銀承眨眨眼,笑道。
飾良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銀承“哈”了一聲,突然湊近些看她,“飾良,你以為你真得可以和我討價還價?”
“你什麼意思?”飾良愣住。
“你家的情況——”銀承頓了頓,如願地看到飾良變了臉色,“你家的情況雖然被掩飾得很好,但是我並不是一點也不知道,若是你家敗了,即使你嫁了過來,也便是做做樣子罷了,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些臉麵呢?”
“原來——”飾良艱難地吐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原來你都知道。你是不是等著用這個來威脅我?”
“這怎麼會是威脅呢?”銀承聳聳肩,“若是要救起你家,我們便早些結婚吧,我相信這是你父親現在最想看到的事;若是你想看著你家敗下去,即使我們解除了婚約也是於我無防的,你知道有時候商業也需要一點炒作……”
飾良強迫自己深呼吸了幾下,然後輕輕笑開:“我知道了,不過,我還真是不太喜歡那個聞青呢。”
“我不會讓你們再見麵的。”銀承終於滿意了,適時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