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良沒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銀承。
銀承並不畏懼她的目光,娶她隻是為了完成家裏的任務,任務完成即可,完成的好壞可不是他能管得。更何況她還連帶著一個巨大的麻煩過來,若是救活了她們家,那自己的甜頭自然少不了;若是救不活,兩個人再分開也是不遲的。
隻是此刻的他,還是感覺到她較平時有些改變,似是氣魄上的——但所幸的是,她也仍是要屈服於自己的。
“那麼,我們算是達成了意向,我很高興!”銀承自認想得很透徹了,便放下心來,瀟灑地起身。
飾良並沒有跟著起來。銀承見她沒有反應,便認為她還處於被自己知道家底的震動之中,所以沒表示什麼,放下錢便走了。
飾良又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招過侍者……
飾良付過了錢,走出了餐廳,從包中掏出電話……
“喂,聞小姐,我是顏飾良,最近如果有什麼活動是你要和銀承一同出席的話,請介時通知我一聲……”
快了,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一切的結束就快了……
二二章
霧。
大霧彌漫。
密密實實的霧,遮掩住許多的春光。
殿外日頭剛剛指西,晌午過後不久。此時的房裏,怎麼會有霧彌漫。
水聲嘩啦,呢喃笑語。
轉過繡著山水的屏風,是一隻木桶。
木桶裏滿滿的桂花香,還有一雙碧人。
長發如瀑,玉骨冰肌,自成絕美的風景。
一女子從木桶中輕慢身來,水蜿蜓滑落,露出較為頎長的身形。
“碧喬——”
木桶中另一個女子叫了聲,聲音嬌軟。
“我替你拿衣裳過來。”名為碧喬的女子跨出木桶,將放置衣裳的椅子拉到了木桶邊上。
木桶中的女子咯咯一笑,仰起身,隔著木桶,一把抱住碧喬:“碧喬,我還沒洗完……”
“水快冷了,”碧喬輕摟住她,撫上她的背,觸摸到潤滑的肌膚,她輕輕在她的肩上落下一個吻,“錦媛,花梨還在外麵等著呢。”
“嗯。”錦媛嚶嚀一聲,倚著碧喬,任她為自己擦拭身子。
布鍛從上而下,輕柔而緩慢。
錦媛為碧喬的曖昧而迅速臉紅了一下,她飛快地看了碧喬一臉,卻換來碧喬一個深切的吻。
“你今天怎麼了?”吻後,錦媛有些奇怪地看著碧喬。
“等花梨為我們畫完了以後,拿它怎麼辦?”碧喬輕聲問道。
“怎麼辦?”錦媛思忖,“題上兩句詩,然後珍藏起來,等哪天你我老了,再拿出來欣賞欣賞。”
“題什麼詩呢?”
“你想吧,我不如你。”身上的水跡擦幹了以後,錦媛感覺到有點兒涼意,她輕輕推開碧喬,打算跨出木桶。
碧喬卻手一緊,又將她擁住。
兩個人,跌撞在一起,肌膚對肌膚,甚至於胸`前的柔軟也感覺得一清二楚。
錦媛不由笑歎:“碧喬真是——離不得一會兒呢。”
碧喬心動,輕吟出兩句來:“兩情若在久長時,隻盼在朝朝暮暮。”
“騙人,”錦媛眯起媚眼,“這兩句我還是知道的,明明是又豈在朝朝暮暮。”
“朝如青絲暮便成雪,我不能忍受片刻的朝朝暮暮,”碧喬微微一笑,“就題這兩句詞吧。”
“兩情若在久長時,隻盼在朝朝暮暮——”錦媛假裝思量,見碧喬定定地看著自己,這才笑出來,“依你便是,‘兩情若在久長時,隻盼在朝朝暮暮’做我們兩個人的定情之約如何?”
“定情之約?”碧喬的手又收緊了些,聲音有些低啞,“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