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麼,隻是給全大胡子發了一道指令,要他想盡辦法折辱一下陳總管,但不能致殘致死。
對於這個陳總管,張馳其實還是比較欣賞的,他不但武功高強、鬥誌昂揚,而且性格剛烈、頑強不屈,即使現在成了階下之囚,麵對臭名昭著、血腥嗜殺的響馬頭子,也沒有半點畏懼退讓的示弱表現。
張馳本來不想讓他受苦的,但聽他想殺盡這裏的賊子賊孫,頓時暗怒不已:“你跟全大胡子有仇,隻要針對他就行了嘛!你將這裏的所有人都殺盡,那不是比全大胡子這個號稱殺人如麻的響馬頭子更凶殘暴虐了嗎?”他可不想自己的麾下出現一個屠城滅寨、草菅人命的殺神暴將,所以借全大胡子的手殺一下他的威風、磨一下他的傲氣、熄滅他的殺心。
全大胡子哼道:“一個敗軍之將也敢言勇,既然你想鹹魚翻身,妄想殺盡我等,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金堅、高利,你們兩個帶他到執法堂給他吃一頓竹筍炒肉,讓他鬆鬆皮肉解解乏,哈,但千萬不要將他弄死了,我還想將他收為十二弟呢!”|一個文弱書生樣的中年儒生搖著折扇走上山坡,嗬嗬笑道:“大哥,我們十全寨好久沒有收新兄弟了,你想將這塊硬骨頭收為十二弟,不知老十一的交椅是為誰留的呢?”
全大胡子扭頭看了看張馳,笑道:“五弟不用心急,等機緣到了,我會將十一弟向各位兄弟隆重介紹的。哦,五弟,辛苦你將這次的俘虜妥善安置好吧!一定要好好款待哦!”
張馳給這個五弟打下烙印,要他善待這些陳家子弟,特別是馬車裏的那位姑娘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跟著陳家人一起來到一幢山邊大屋,隻見裏麵空蕩蕩的,一無床鋪,二無桌椅,除了進門的地方有個出口,其它地方都是厚重的麻石,“哐當”一聲鐵門關閉後,裏麵頓時暗淡下來。
張馳走到牆角盤腿坐下,一邊修煉恢複,一邊傾聽著陳家人的竊竊私語:“唉,四小姐嫁到趙家還真是一波三折呀!趙家三公子到國都送聘禮的時候,無緣無故被人打得五癆七傷,如果不是神醫穀穀主恰好在國都,可能命都保不住,上次二少爺送姑爺回南淵城,卻被敵國擄去,到現在仍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次送小姐南淵城婚配,竟然碰上了全大胡子,還被劫到了賊窩,隻怕凶多吉少啊!”
“是呀!沒想到全大胡子竟然會為陳希同二人出頭,我剛才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趙三公子被打,二少爺被擄,四小姐被搶進山寨,是不是有人在後麵暗中操縱的呢?”
“嗯,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這種可能,你想想看,那個趙三公子雖然家世顯赫、富甲一方,但為人處世還算圓滑周全,他剛到國都不到三天,認識的人相當有限,怎麼可能一出府門就惹上了欲除之而後快的生死大仇呢?再說二少爺一路順暢到了南淵城,回來的時候怎麼突然會遇上打秋風的敵國軍隊呢?這次我們南下也一直以商隊的名義出來,誰又能猜到我們是送小姐南下成婚呢?難道是有人暗慕四小姐美色,極力想破壞她的婚事,殺未婚夫不成就擄走胞兄,現在幹脆明火執仗地硬搶,真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