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入湯即化,藥的表麵浮現出一層不易查覺的青色。
無人查覺到她的這個小小動作。
她端著湯,遞到張開天麵前,說道:“哥,喝了這最後一碗湯吧,再和這位大哥搏命吧。”
以命相搏這種話本來就承認了自己的劣勢,再加上張開顏稱呼刀疤臉為大哥,這似乎是有點屈服希望“大哥”會關照自己的意思。
刀疤臉聽了,心花怒放,突然“咭咭咭”地笑了起來,一指桌上的異豬肉,說道:
“本來以爺的性格,別說是湯,就連尿也不讓你們喝!不過,看在你們為爺作了一頓如此豐盛的大餐份上,爺今天就大發慈悲,讓你喝完湯再死吧。”
原來他早就已經跟到了這裏,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不過是要等到張開天兄妹為他準備好晚餐再殺他們罷了。
張開天此時不過是存活期中階的修為,和他存活期頂階的修為差著整整一階,動起手來,絕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刀疤臉才會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把戲。
張開天接過肉湯,仰脖一飲而盡,肉湯很醇很香,但他卻沒有時間細品,既然要搏命,那就要轟轟烈烈一搏!
但以他現在的實力,能與刀疤臉一搏的機會嗎?
張開天身形一動,向刀疤臉撲了過去。
卻見寒光一閃,刀疤臉手中鐵絲已纏向了張開天脖頸。
若被鐵絲纏中,馬上就會喪失戰鬥力,上次的教訓已經讓張開天有了警覺,他將頭一低,躲開了刀疤臉手中鐵絲,一個箭步,已經來到了刀疤臉身前。
他反手一拳,向刀疤臉胸口擊去,這一擊風聲虎虎,氣勁十足,若被擊中,傷害不小。
但刀疤臉自恃修為高強,不閃不避,提掌聚起靈力,登時,掌泛藍光,靈氣逼人。
他反手一掌,正好與張開天全力一拳正麵迎上,隻聽“砰”一聲,兩勁相較之下,高下立判。
刀疤臉不過晃了一晃,而張開天卻連著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張開顏的身邊,張開顏伸手去扶,卻連她一起被震倒在地。
張開天勉力穩住身形,卻是“撲”地一聲,體內氣血翻湧,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幾乎就要站立不住了。
刀疤臉一擊得手,麵有得色,嘻嘻笑道:
“臭小子,這麼快就吐血啦?”
以拳掌壓迫,以語言挑撥,刀疤臉久在江湖行走,自然知道怎麼樣才能最有效地摧毀對手的戰力,隻要對手被激怒,心浮氣躁之下,也就可以更快的擊潰對手。
卻聽張開天突然大吼了一聲。
一般的人若是暴怒,發出吼聲也是正常的事,但張開天的這一聲吼,卻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一聲,並不是怒吼,而是一種靈力充溢了之後的狂躁。
剛才,張開天被刀疤臉一掌擊退氣血翻湧,被迫馬上進行調息,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天脈之中一股靈力迅速竄升,充盈天地靈三脈。
就好像一隻氣球突然充滿了遠遠超過它容積的氣體,已經快要爆炸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無暇細想,體內靈力不停激蕩,他必須成功引導,才能使這些靈力為自己所用,否則,充沛的靈力反而是摧傷自己內髒的利器。
但他無暇調整,刀疤臉帶著藍光的手掌已經攻到了胸前。
張開天身後便是張開顏,他若閃避,張開顏勢必會被刀疤臉掌勢掃及,她本來身體就很虛弱,再加上有病在身,一掌擊中,哪裏還有命在?
張開天此時不但有刀疤臉的掌勢外逼,體力也是振蕩不已,但他為了妹妹,明知不敵,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硬擋。
他雙掌平平推出,連封帶擋,心裏已經作好了再次嘔血甚至就此喪命的準備。
兩掌相較,初時,刀疤臉占據了上風,就在刀疤臉加強掌勢,準備一舉擊斃張開天之時,張開天體力的靈力也因刀疤臉的掌勢而找到了渲泄的出口,一泄而出!
這就好像那隻快要被撐破的氣球,突然有一隻針剌破了它,氣球裏麵的氣體自然會沿著針剌的方向狂泄而出。
也是刀疤臉倒黴,張開天無處可放的靈力全部倒灌進了他的體內,就好像倒吞下了一條粗壯的毒蛇,苦不堪言。
他體內被破壞成什麼樣不得而知,隻聽他發出了一聲極為痛苦的嚎叫,倒著飛了出去。
張開天占了上風,但麵上卻沒有得意的神色,反而是一種茫然。
刀疤臉惡狠狠地瞧著張開天的手掌,就是這雙手掌重創了自己。
而這雙手掌也已起了奇異的變化,它的邊緣泛著向外發散的紅光,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化靈為光!
存活期頂階修為,張開天的實力突然有了一個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