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天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從身後襲來。
這股殺意如此熟悉,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來自己生平麵臨的第一個重大災劫遇到刀疤臉的那次。
這種危機感是如此強烈,就好像是又要發生一次一樣。
張開天向後一仰,就見茫茫黯色之中,一道寒光襲閃,刀疤臉的細絲仍是直奔自己的脖頸而來。
此時的他,已不是當初存活期初階的修為,而是開光期中階,修為大大提升,應對危機的能力自然也有了質的提高。
他舉起右手,迎向細絲,那細絲遇物即纏,“嗖”地一聲,牢牢地纏在了張開天的手臂上。
接著,張開天用力一拉,就聽“哎喲”一聲,已將藏在暗處的刀疤臉拽了出來。
張開顏聽見異響,轉頭一瞧,不由喝道:
“又是你這奸賊!上次我哥哥打你打的還不夠嗎?”
刀疤臉上次在張開天手裏吃了虧,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急忙棄了細絲,向身側一個五十來歲的禿頭老漢喊道:
“向司主,快出手教訓這小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號稱雲州晨曦慎武堂“第二高手”的刑罰司司主向天安。
這並不是張開天和向天安第一次相見,上次梵雲禪帶人追趕逃走的張開顏牧小柔時,向天安就曾在場。
當時張開天並沒有注意到它,因為在梵雲禪梵璃夢兩兄妹懾人的光芒之下,向天安看起來就像是他們仆人一樣,毫不起眼。
但此時單獨麵對,張天開才發向天安的可怕。
他隻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裏,但張開天卻似乎覺得有一座山正向自己壓來!
這便是高手的氣場,未曾出手,氣勢已先奪人。
此時,場中氣氛十分肅然,一場大戰就在眼前,一觸即發。
牧小柔久與雲州晨曦打交道,自然知道向天安實力非凡,惟恐張開天吃了虧,急忙說道:
“向司主,貴方與我寨已有和約,互不侵犯,你這番舉動,莫非是要毀約棄盟?”
向天安冷冷一笑,並不回答。刀疤臉搶著說道:
“我們身為晨曦中人,自然要遵守上頭訂下的盟約,不過……”他伸手一指張開天,說道:
“他並不是你們彌山寨的人,我們和他有仇,所以前來報仇。”
張開顏說道:
“胡說,就算我和你這個奸賊有仇,但和這位……這位老伯,從未見過麵,又哪來什麼仇怨?”
向天安突然仰天哈哈一笑,說道:
“我向天安縱橫半生,何時受過堂主指責?你讓我蒙受羞受辱,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煩。你們既然不是彌山寨的人,那我現在殺你,也不算違約。”
原來他耿耿於懷的是張開天救走了牧小柔和張開顏的事。
張開顏還要和他爭論,就覺罡風撲麵,一句話登時說不出來,原來是向天安雙掌揮出,浩瀚無匹之力徑直擊向張開天胸膛。
沒有花巧的招式,隻有霸道的力量,這便是向天安的作派。
張開天身側是牧小柔和張開顏,身下是棕牛,避無可避,隻得挺身硬接。
“轟”!
沙塵飛揚之處,四周群山都似乎為之一動。
強招交接之下,高下立判,向天安不過是晃了一晃,旋即穩住了身形,而張開天卻淩空一個倒摔,俯在蠻牛背上,嘴角已經見紅。
雖然同樣都是開光期,但頂階和中階卻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
張開顏牧小柔見狀,一起叫道:“哥(張大哥)!你怎麼樣?”
張開天緩緩爬起身子,腦中已經閃判了一下場中形勢,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就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眼下惟有犧牲自己,保護妹妹和牧小柔。
當下疾聲說道:
“你們快退入寨中,我斷後!”
二女聽到之後,反應又各自不同。
牧小柔聞言,當即向寨中衝去,她的意思是呼喚寨中好手前來接應。
而張開顏卻搖了搖頭,叫道:
“哥,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兄妹情深,聞者動容。
卻聽刀疤臉“詰詰”一笑,已截住了牧小柔前進的道路,同時口中還不忘調笑張開顏:
“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老子身上的火,要向誰發泄去呢?”
他是一個色中惡魔,又心懷憤怒,一心要給張氏兄妹造成身心上的最大痛苦。
張開顏大怒,罵道:
“無恥!”
“無恥?”刀疤臉“嘻嘻”一笑,說道:“待會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無恥了!”
他一掌震退牧小柔,伸手便向張開顏肩頭抓來,他自忖張開顏不會武功,這一抓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