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焦躁,揮拳擊打石塊,登時,響聲轟轟石屑四飛。
這邊智無涯見魔胎追著張開天而去,遲遲不見回轉,心中焦躁,招式更露破綻。
梵霄見狀,猛然喝道:
“五陽開元!”
這招五陽開元,當初梵雲禪在對戰教諭者的時候曾經使用過,當時威力赫赫,引動眾人側目,但此刻梵霄再使出這招出來,明眼人便可一眼看出梵霄與梵雲禪的差距。
梵雲禪之五陽,火焰外溢,色澤赤紅,而梵霄之五陽,光芒內斂,色澤純正,境界上高了許多。
智無涯知道此招曆害,抱元守一,喝道:
“學海無涯!”
登時,他的身前形成一道由片片書頁組成的氣漩,與五陽光芒正麵相擊。
“轟”的一聲,梵霄嘴角溢血,向後退了數步,胸膛氣伏不已。
智無涯隻不過晃了一晃,便穩住了身形,他見對方無力進攻,嘴角泛起微笑,道:
“若非你剛才耗費了大量的靈力,你的這一招,老夫還真有可能接不下來。”
梵衝罵道:
“無恥!”
就在這時,場外如風般衝進一人,道:
“快走,我已引開了魔胎!”
正是張開天重新趕了回來。
梵璃夢本來以為張開天必死,見他回來,臉露笑容,道:
“是,此地不宜久留,隻要咱們離開這不利地形,再集合眾人力量,對付魔胎方有勝算。”
智無涯哈哈一笑,道: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的方略,的確是應對眼下形勢的最佳手段,但是很可惜,今天你們一個不能活著出去。看我絕式!書山有路!”
登時,一座巨大的石山憑空而降,強勢壓上場中眾人。
此時三梵精疲力竭,梵璃夢倒地不起,張開天本領低微,誰也無法擋此絕招。
梵璃夢說道:
“張公子,你快用你的瞬移之術逃命去吧!”
卻見張開天搖了搖頭,長喝一聲,聚起靈力,雙掌向上一托,抵住書山攻勢。
就覺一股沉悶大力,自手掌傳來,張開天不堪重負,“喀喀”兩聲,雙臂齊斷。
書山直壓下來,眾人閉目待死,卻在此時,書山壓力突然消失了。
奇變陡生,眾人紛紛向智無涯方向瞧去,隻見智無涯嘴角溢血臉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他的身後,轉出一人,僧袍古樸法相莊嚴,正是佛音天籟主持慈航天渡。
智無涯緩緩轉過身子,瞧著慈航天渡,本來諸人都以為他會破口大罵,哪知他第一句話卻是出人意料:
“大師,一言不發,從後偷襲,是佛者應有的操守嗎?”
慈航天渡合什道:
“先生見教的是,貧僧此舉,有虧僧德,實在慚愧,不過先生武功高強,老衲又受了重傷,若是提前告知,隻怕難以湊效,到時候,不但在場眾老友及小友都會遭殃,就連雲州上下數萬生靈,都會因此而遭到塗炭,大義與小節,老衲還是能分清楚的。”
智無涯“哼”了一聲,道:
“我與佛者相交數百年,第一次知道原來你這麼能言善道。”
慈航天渡說道:
“借用梵老居士的一句話,我與先生相交百年,亦不知道閣下原來是魔界暗樁。”
梵霄說道:
“大師,不必和他多費唇舌,此人極度危險,留之必有大患,還是早除為妙。”
梵衝也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道:
“是,我也來助大師一臂之力。”
智無涯此時已經受傷,雖然從實力上來講,他受傷在後,傷勢也輕,如果拚死纏鬥,鹿死誰手仍未可知,但他卻不願意冒險,畢竟魔胎就在附近,隻要將他引來,場中正道,絕無一人能活命。
謀劃已定,隻見他腳尖一點,以奇異身法輕鬆擺脫了眾人合圍,向魔胎所在之處逃去。
梵騰知道他這一去,再度回轉之時便是眾人喪命之際,便說道:
“咱們快離開這裏!”
四老互相攙扶,梵璃夢則攙起了張開天,一行六人遁著風的氣息,向陣外走去。
來到陣之邊緣,卻遇到了風沙之中蘊含的罡氣攔路,梵衝打算硬闖,卻被反彈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上。
梵騰歎了一口氣,說道:
“入陣之時,我們各自用靈力護住自身強行闖陣,如今我們都身負重傷,再無能力出陣,隻怕我們……再也出不去了。”
眾人各自黯然,紛紛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