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遇上。
那是過一個疊山時,段花梨從山這邊,轉到那邊,一抬頭,便看到七王爺彥鈺朝自己這邊走來。
段花梨頭腦立即一片空白,瞪著七王爺。若不是今日為了應喜慶搽了很濃的粉,必然可以看到她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
七王爺身邊居然沒有跟著那個鷹,而是幾個宮女在一旁手忙腳亂的扶著他。
“王爺,走這邊……”
“唉呀,王爺,小心腳下的石子……”
“王爺……”
七王爺喝醉了。
段花梨深吸了口氣,看到七王爺臉上紅潮一片,步伐確有不穩。
但是,他仍是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
秦海樓在後麵跟著,本來要過來了,但被段花梨堵住了路,因在她身後,所以發覺了段花梨渾身一僵的情形,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想問,便聽到她前邊的宮女的聲音,她也是駭住,站在段花梨的後頭,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低頭,跪下去。”段花梨突然朝後麵低喝,秦海樓立即跪在一旁。
前麵段花梨也跪下去了,七王爺已走到她們身邊。
“咦——這不是——”七王爺伸手指著段花梨,今日皇兄太高興,灌了他太多的酒,本來想找不知溜到何處去的另一個皇兄,沒想到越轉越遠了。
“段花梨給王爺請安。”段花梨腦中閃過兩個念頭,認與不認,最終,還是認了。
“哦,段畫師?”七王爺點頭,似是稍微清楚了一點,他掃了一眼她身邊抱著畫的人,“今日你也進宮了,來給新晉封的貴妃娘娘送禮麼?”
“隻是有幾副畫送給娘娘把玩一二。”段花梨恭敬的答道。
“是了,她今日與前時又不相同,是該如此。”七王爺冷笑了一聲,掉頭便走,有些踉蹌,邊上的宮女又扶了上去。
“王爺慢走。”段花梨忙叩頭道。
七王爺哼了一聲,不願再看她,卻發覺她身邊的女子不出一言,隻一逕的跪著,卻也不是畏懼的姿勢,不禁多看了兩眼這才離去。
段花梨等七王爺又轉了一個角,這才趕忙拉起秦海樓,飛速離開。
可段花梨卻不知道,她剛走,七王爺又從前一個轉角處轉了回來,張望了下,似是有些迷惑的神情,但終敵不過酒勁上來,隻得將奇異的懷疑放在心底,任宮女們扶著走了。
段花梨與秦海樓一路趕到禦醫房,再無障礙,到了禦醫房,隻有慧兒在門口伸著頸子盼著,一見她出現,便喜歡的跑上前來。
段花梨立即給了她一個眼神,慧兒這才緩下來。
“娘娘呢?”段花梨小聲問。
“在裏麵。”慧兒朝內指了下,然後便好奇的去看等會兒要替主子的人。
居然與主子果真有幾分相似,而且有點兒眼熟。
“她、她、她……”慧兒連她了三聲,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像娘娘吧?”段花梨拉近秦海樓,三人一起進了禦醫房。
“嗯。”慧兒掙紮了下便放棄了,可能正因為像娘娘吧,所以才覺得眼熟。
進了禦醫房後,迎麵竟走來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段花梨又吃一驚,但相較於遇到七王爺來說,這又輕些,隻是,她以為會安排在禦醫房,必然是將人都清空了才是。
“慧兒——”段花梨去看慧兒,卻見她態若自然。
“張禦醫,前麵就辛苦你了。”慧兒對那禦醫行禮,那禦醫卻似沒有看到段花梨她們一樣點點頭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