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樓必死無疑,隻是海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知情的人,隻有段花梨。”
“你居然什麼也不知道,就冒這個風險?”七王爺狠狠的反省了一下,難道是自己一向將她藏的太緊,竟讓她無法分辨是非輕重?
“或者王爺可以聽她親口說,到時再定罪也不遲。”秦海樓輕聲建議,垂下雙目,隻能看到膝前的一小片土地。
“現在我就派人追她回來。”七王爺轉身,便大步跨過秦海樓身側。
“是。”秦海樓隨聲應道,站了起來。
“海樓——”七王爺的步子倘沒有邁出三步,便站住了,“果真必死無疑麼?”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秦海樓沒有看他,她抬起頭,頭頂的梧桐葉綠意融融,葉影投在她的臉上,搖曳中一片撲朔迷離。
秦海樓的這句話,成功的留住了七王爺,他沉思了會兒,若是派兵追去,必然大張旗鼓,到時候恐怕難以收拾,盡管秦海樓看起來不辨事理,但她態度坦然,居然讓人無法相信她會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當然,她本身此刻的存在,便是極大的不是,可見她站的這樣隨意,話卻是那樣的絕然,七王爺一時也定住了。
“彥鈺,”秦海樓見他久久沒有動靜,這才回眸,“先回王府,段花梨一定會再回去,然後你再來判斷好不好?”
“你怎知她一定會回去?”七王爺哼了聲,那個女子居然如此陰險,不值一信。
“彥鈺,你就算不相信她,也該相信我。”秦海樓走到他身邊,“你知我沒有朋友,她——算是一個,就讓我,信她一回好麼。”
“她若騙你,我必將她碎屍萬段。”七王爺一拂衣袖,“回府。”
就這樣,七王爺和秦海樓,回到王府。
段花梨此時不在府中,七王爺進了她的房,細細看了下,居然沒有找到畫出的一紙半墨,更是大怒,立即招人喚回在青蘊湖的鷹,打算將段花梨抓回來,卻沒想到,鷹回來說看到了段花梨與另一女子在城南城門邊出現。
正好,到要看看她帶出來的人,究竟是誰。
七王爺叫上鷹便要出去,秦海樓卻攔在了他的馬前。
“海樓,你要攔我?”七王爺一拉韁繩,馬連聲嘶鳴,前蹄高抬。
“請帶我去。”秦海樓躲的有一點兒狼狽,卻仍不防礙她的決定。
七王爺高高的俯視了她一會,這才一踢馬肚子,上前兩步,伸出手,將秦海樓拉至身後。
“駕——”
四蹄翻飛,兩匹馬閃電而出。
趕到城南城門邊,七王爺還不待喝立住馬,便感到摟著自己腰的手一鬆,身後的秦海樓已經翻身下馬,竟不往城門去,而是立即奔向城樓的方向。
城樓高數十餘丈,巍巍然。
七王爺一驚,那邊城樓下已有守城士兵架起長槍,但卻不見秦海樓速度減慢。
“還不快放下——”七王爺大喝一聲,那邊士兵這才放下長槍,對著他下跪,而秦海樓已經一路上去。
無奈,七王爺隻好下馬也隨了上去,後頭鷹自然緊跟而來。
一直衝,秦海樓衝到了城牆前。
城牆外不遠處,一輛馬車,一個車夫。
其餘零星幾個行人,唯沒有看到段花梨和碧喬。
秦海樓心中的弦猛然鬆開,在腦中仍嗡嗡作響。
“你到底幹什麼?”七王爺已經衝到了她的身後,聲如響雷,劈在她的耳旁。
“彥鈺——”樓高有風,風刷過秦海樓的臉龐,卷起身後的長發,遮住她的眼。秦海樓將長發撥開,剛想說什麼,卻將一個淡笑凝固在唇邊。
那輛馬車裏,竟然跳下一個人來,正是段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