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2 / 3)

“可是為什麼不可以告訴爹娘?”紅蘋問,眼神逼人。

“這是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會自己去說的。”段花梨微微一笑,“你現在這麼激動,難保你不會偏激,明明是好事,非得給你說壞了不可。”

“哪裏是好事?”紅蘋哼哼,柳蘿給她使了個眼色,紅蘋這才道,“我不是進宮,你放心好了。”

“那麼快去吧。”段花梨揮揮手,紅蘋步履匆匆的走了。

“這幾天我要畫出王爺要的畫來,所以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段花梨對留下的兩個妹妹說罷,便起身走了。

“大姐要嫁的是壞人嗎?”等大姐走後,綠桃小小聲的問三姐。

“你不懂,”柳蘿搖搖頭,心中憂慮不減,那樣看起來無能的男人,能給大姐怎樣的幸福?虧得自己總是信賴大姐,這件事兒,卻也不知誰對誰錯了。

也許,真的仔仔細細看過那秦海樓後,會有改觀吧。

眼下,也隻好這麼想了,爹娘長期不在家,大姐便是大,她的話,有時令人無從違逆。

第六章 玉瑩染

第一天,很快過去,等夜幕降臨的時候,段花梨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從早到晚,她坐在房中,守在窗兒前,隻是一個勁兒的發呆,午飯和晚飯都送到了房裏,她卻沒有動上幾口,沒有食欲,因為拿著畫筆無從下手。

究竟是要畫王爺眼裏的秦海樓,還是忠實的畫自己心中的秦海樓,那個淡然的女子,卻在幫自己的時候傾盡全力。

畫卷,早已準備,卻又被她卷了又卷,鋪了又鋪。

王爺勒令她回家後再畫秦海樓,是考驗她麼?如果她沒有畫出令王爺滿意的秦海樓來,他又將如何對待自己?

他不會對海樓不利,這一點,令她十分心安。

而他對自己,恐怕不會留情,他讓自己嫁給秦海樓,以為是種懲罰,是終生的。

心裏太複雜,反而不能安下心來畫畫。

外麵漸漸的黑了,房裏安靜的很。

從窗邊站起,半邊身子有些麻木,不覺已過了一天!

轉身去尋燭火,卻不料看到水色的紋帳裏發出幽幽白光。

那是什麼?

段花梨驚怔,白光淡淡,卻溫柔平和,照映的整張床都水亮起來。

撩開紋帳,床的內側,竟是自己帶來回的那塊白布在發光。

氤氤然,白布周圍仿佛有片霧氣升騰,霧卻是透明的,隻是白布緩緩傳送著光芒,這光芒,竟似月光般靜謐。

段花梨也算見多識廣,卻仍是呆呆的看著這塊白布許久,白光不減,反而在夜色中隨著黑暗越來越亮,最後,床上被子的花紋,紋帳的顏色,乃至於段花梨的臉,都熠熠生光了。

真,是塊奇布,難怪那二掌櫃敢以自家生計拍胸脯。

段花梨伸手去捧起那塊布,溫暖的白光映照在自己的手上,掌紋畢現。

輕輕抖開,白布三尺長寬光澤均勻,似是塊巨大的薄片白玉般,越發神奇。

這布——

段花梨輕輕撫摸,眼眸逐漸明亮起來。

這一夜,段花梨未眠。

第二天清晨,段花梨差人叫來了綠桃。

隻是綠桃已不在府中,直到下午才回來,而她趕到段花梨房中的時候,段花梨才起床,剛剛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

“大姐找我?”

“嗯,有話問你,”段花梨拉了四妹走到房中的桌邊坐下,“前天我去過綢緞莊,二掌櫃說你給我留了一塊布,記不記得這回事?”

“是是是,”綠桃連聲應道,臉龐發亮,“那塊布可奇了,竟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