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七王爺嘀咕了一聲,為自己剛才無心的猜測而暗暗心驚。自然,自己喜歡同性,別人當然也可能喜歡同性,雖然女子之間的情事還絕少聽聞,但並不排除不存在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要怎麼做?
原意是要處罰她,卻變成了成全,這絕非自己本意。
七王爺想到這,也煩躁的揮揮手,“你若想看那畫自己去南院看便是,我先走了。”
抬腿便走的七王爺回到自己的南院,直奔書房。
他尤記得今日段花梨走前的話,和她定定的神情,那個女人,明明看似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難道真會不在乎自己的命?還是真的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而隨意的交差?
若是她真利用海樓,還好處理些罷。⊕思⊕兔⊕網⊕
一推房門,七王爺渾身一振,隨即陷入冗長的沉默。
身後如影隨行的鷹見七王爺手推著房門便沒有了動靜,不覺大驚,“王爺——”
迎麵過去,卻是兩麵房門,七王爺已邁了進去,關起門,留鷹在外麵幹著急。
“王爺——”
“別吵——”
裏麵傳來王爺的怒吼,鷹立即噤聲。
牆壁之上,可是一輪明月?
如果不仍是銀色的回紋金色的邊,七王爺當真要以為天上的明月落在了他的房間。
七王爺一步一步走近,越走,目光越是癡然,到最後立在畫前,又完完全全的駭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秦海樓可以是這般。
仍然是那個秦海樓,仍然是在窗邊,仍然是水,仍然是幾座山,仍然是一身白裳,黑色長發仍然委婉蔓延,長至襲地,雙手也仍然擱在曲起的雙膝上,微側的臉上目光仍然投的遙遠……
可是,卻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水白衣,一襲長發,雌雄莫辨。
終於,知道為什麼這樣畫秦海樓了。因為這樣的秦海樓,竟然無法從簡單的衣著,從簡單的頭發,從簡單的神色中,分辨出男女。
尤其,在這簡單的白布緩緩升起白霧的時候,在雲霧迷蒙間,你隻覺得她既不真實而又令人向往。
是的,向往,唯一在迷霧間澄亮的,是那眼眸,黑亮無比,湊上去看,原來是黑中帶紫的顏色,仿佛上過釉的瓷器,所以澄亮。
繼續細看,畫衣所用的線皴手法到大片留白處斷開,周圍白霧隨濃隨淡烘染出沒有月亮的光彩,重雲濃白似在升騰,又離不開這片圓。
畫裏沒有月亮,卻似處處有月。
那人前的水,輕盈潺潺,似與人響應,又與月呼應。
整個畫麵淡蕩飄逸,不正是秦海樓的性情?
就連遠處的山,也似是蓬萊,在白光中,一半煙遮,一半雲埋。
是仙境,不錯,正是仙境!人人向往的地方,原來,海樓來自那裏。
目光不由虔誠,虔誠變的深沉了,便是占有。
心中一個突破點,再無法攔住。
越看,周身的隱暗也漸漸光亮起來,那白光,就連自己也一同包括了進去。
可是海樓仍在那水邊,靜靜的,悠悠的,淡淡的。
好想抓住,就此再不放手。
便是這種心情了,再無法攔住。
她是女子又如何,便要讓她一輩子在身邊,隻看著也絕不放手,無論任何人。
是,無論任何人看到這樣的畫,這樣的仙境,都絕不會放手。
白光將屋中照的徹亮,將七王爺的心,也照亮了。
完全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七王爺奪門而出,鷹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