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有那麼一天,你一定可以找到我,帶著你的愛情,和你愛的人。
最後,很抱歉,走時埋怨了你,其實想想,錯的總是自己,不曾真正挽回過,不曾真正爭取過,就是因為知道挽回爭取無用,這大概要算是我一生的遺憾了吧!
信戛然而止。
字跡淩厲,卻像是她那樣冷冷的女子寫出來的東西。
秦海樓看完了,模糊地想。
她好厲害,和王爺一樣,和花梨一樣,猜到自己的身份!
可是,什麼是你會不會愛上那個叫秦海樓的人?或者愛另一個人?究竟還是不確定吧,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男子!
這是一段極為曖昧的文字,碧喬、那個新晉的貴妃、甚至包括自己和段花梨都變得曖昧不清。
“看完了?”段花梨見她一逕地發呆,便收回信,“那麼,我就從眼下說起吧。”
“眼下?”秦海樓見她將信放在桌子上,然後點燃了桌上的燭台。
“你做什麼?”秦海樓伸手去搶信,她居然要燒掉它。
“現在不比之前。”段花梨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仍是去點燃,書信立即卷起些紅舌,隻一會兒便化為灰燼。
秦海樓甚至來不及想信裏麵的意思,一時被段花梨的動作所困住。
“剛才,我不是去見過貴妃了嗎,”段花梨吹熄了火,轉過來看她,與她促膝而談,“她想讓我幫她去找碧喬。”
“找碧喬?”秦海樓一時忘了自己的動作,手還被抓在段花梨手裏。
“對,她以為我知道碧喬的下落。”段花梨微微一笑,“其實三天前我就收到了這信,你知道送信的人是誰嗎?我猜就是碧喬。”
“她還在京中?”秦海樓吃驚。
“不,大概現在不在,但卻在一兩天之內可以來回往返的地方。”段花梨想了想,“隻是那天那時我不在家,收信的人是下人,隻說是個女子,卻沒留下姓名。”
“她和碧喬——”秦海樓壓下心驚,遲疑的問,“花梨,你是打算將那些原本不想告訴我的事,告訴我嗎?”
“是,我不想再瞞你了,你也看到了信,碧喬那麼了解我,在適當的時候,居然送給我鼓勵。如果不是她的這封信,我不會那麼堅定的送那畫給王爺,畫完那畫後,我是很猶豫的,你知道,那畫可以給人異常驚人的效果,我畫完後就後悔了,裝裱完後更後悔了,但是,卻非走這一步不可。”
秦海樓看著她,她沒有插嘴,她想段花梨會比較願意一直說下去。
“海樓,你一直在王爺身邊兩年,難道都沒有察覺到他對你的心思嗎?雖然大家都知道七王爺是個喜愛男色的人,但是卻對你視如珍寶你不覺得矛盾嗎?所以,他是不是會成為碧喬眼裏的皇上,我很想知道。而且是非知道不可。”
“那麼,我現在來說,碧喬眼裏的皇上是什麼,是情敵!”
“而碧喬和錦媛,沒錯,她們都是女子,可是卻有長達兩年之餘的肌膚之親,海樓,就是那種夫妻之間的肌膚之親。”
說到這裏,段花梨緩了下,看到秦海樓露出一點點駭意。
“很驚訝是嗎?我最初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甚至是害怕過,但你知道,皇宮裏多寂寞美人,無人憐愛,隻好抱著可以信任的人取些溫暖,所以,後來,我不但不怕了,還替她倆畫起了春宮圖來。”
“春宮圖?”秦海樓禁不住低呼了一聲,花梨,你太鹵莽。
“是,問題,就出在這了。”段花梨看到秦海樓眼裏的責備,如果再早些遇到秦海樓,如果是在畫那畫之前遇到秦海樓,她也許不會答應去畫那畫,她也會自私,不願冒那個危險。可關鍵是,如果沒有碧喬與錦媛的好在先,她今天又會不會喜歡上這秦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