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了?”段花梨卻怔住,秦海樓的臉上,從眼角正悄悄地滑下淚來。
“我哭了麼?”秦海樓不相信的去摸眼角,卻被段花梨搶先用指尖沾下淚來。
“鹹的!”放進嘴裏一嚐,段花梨皺起眉來,“我不喜歡這種味道,如果以後不想讓我全吃掉的話,就不要再哭了。”
“我隻是——”秦海樓有些哭笑不得,隨而又很感歎,“從小到大,我娘都不讓我與人接觸,你也知道為什麼。故此我沒有朋友,沒有幾個可以說話的人,所以我的性情也就悶起來。”
“但是現在你一點點放開自己了?”段花梨很有成就感地鼓起腮幫子繼續吹粥。
“我想是吧,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你還是第一個。”
“七王爺呢,他不算嗎?”段花梨斜眼看她,笑。
“他欣賞我是異類,所以把我留在身邊,包括你的畫,都讓他感到新鮮,他不是想占有我,隻是王爺的身份縱慣了。”
“不要說話,喝粥!”段花梨喂她一口,臉上有些躁熱,秦海樓是在解釋麼,她從來不曾將她與王爺之間的關係真正說清楚,難道自己剛才在嫉妒,讓她聞到醋味去了?
秦海樓於是靜靜地讓她喂著,段花梨並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波動遠不止說出來的那些,寂寞了多年的人,更容易被觸動,何況是喜歡的人,哪怕隻是一個擁抱一個眼神。
原以為自己會就這樣一輩子孤孤單單,但執了她的手以後,不想再放開。
“一會兒,我要去貴妃娘娘那。”喂著喂著,段花梨突然開口。
“哦!”秦海樓一愣,才應道。
“她剛才讓慧兒來叫我,竟然利用慧兒來打探碧喬的下落。”段花梨淡淡地道,內心已遠不如剛才時的憤怒和悲哀。
“你不會告訴她。”秦海樓突然不張口喝了,而是看著她。
“我不想再讓她去打擾碧喬,”段花梨道,“可她定是知道我不忍拒絕慧兒的話。”
“花梨,”秦海樓沉默了一下,然後問,“為了碧喬,你是不是可以什麼都不要?”
段花梨一愣,她從沒想過秦海樓會為她吃醋,她傾前去吻了下她的臉,“我隻會為你什麼都不要。”
“那麼那天,你為什麼會去追碧喬的馬車?”秦海樓無意視地捏緊了拳頭,那日的震撼還在心裏回蕩。
“你看到了?”段花梨苦笑了下,“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碧喬走時算是瀟灑了,她帶著那麼重的情傷卻仍是毅然離開,而我仍受束在京城之內,我很想學她!”
“那又為什麼沒有追上去?”秦海樓的拳頭一點點放鬆。
“在那之前我不是吻過你了嗎?”段花梨一手點上她的唇,輕輕笑道,“然後七王爺說要讓我嫁給你,於是發現自己的心情竟是雀躍的。”
“那麼——如果讓你用那幅畫來換取我們的幸福,你會不會去做?”秦海樓看著她,緩緩地道。
段花梨的笑凝在了唇邊,秦海樓的眼眸中似有片蟬翼般透明的薄霧,令她看不清真相。
“你說——什麼——”段花梨艱難地問。
“昨晚在你來之前,貴妃來找過我了,我請她賜婚,她已答應讓你我成親。”秦海樓如實地道,明明隻是說實話而已,卻因為段花梨滿臉的茫然而刺痛了心。
現在整個的胸口,都痛!
太鹵莽了,為什麼要那麼急切,明明是知道她正想花梨幫她找碧喬的啊,為什麼找到了機會便不顧一切!
不顧一切,到底對不對?
對不起,我想我為難你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