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段花梨又不懂了,她與海樓,似乎賭贏了,又似乎賭輸了。
她是真心要祝福的吧,不然為什麼為她們花這個心思,這對鴛鴦看不出年代,筆處已經圓潤,不知又有什麼故事。是錦媛的所愛麼,卻相交幾年不知有此一物,可是甘心給了她。
但她又拿定自己放不下碧喬吧,看似與賜婚已無關係,卻不可能真正沒有瓜葛。
看著這光澤如脂肪般的玉鴛鴦,不得不承認,很美,令人心動。
段花梨瞧著這玉,發起呆來。
錦媛的誓,錦媛的暗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會不會有一點兒的無奈?其實錦媛隻想讓她來找嗎?她說出傅公公,她明明知道說出了傅公公說一定會逼得自己去做,那她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呢?如果她真的隻是想要那畫而已的話,她完全可以就用傅公公啊!
還是,她隻是完全找不到線索,不知道碧喬在哪裏?
如此一來,碧喬現在又還是很安全的不是嗎?
想到這個,段花梨鬆了口氣,不管錦媛在想什麼,她們不知道碧喬在哪,是千真萬確的事!
那麼接下來自己要怎麼做?既然她已經明說了不要自己去找,是不是幹脆順著她的意就好了?
段花梨默默地繼續想著。
是了,她已經不是往日的段花梨,她還有個人要顧。
錦媛的誓,錦媛的暗示,究竟哪個是真心,哪個是虛應?
難道她不知道,傅公公如果找到了碧喬,一定會對她下毒手的嗎,這一點,段花梨可是深信!
因為傅公公,看起來就是個頑固得要死的人。
也許他會真的服於錦媛,卻不會對她以外的人心軟,更何況是障礙。
找,還是不找!
其實——去找,又要去哪裏找?
那封信,讓她直覺碧喬就在槐郡,入宮受寵、晉封貴妃這種光耀門楣的事,一定是會省親的,這幾乎是唯一可以再見錦媛的機會。如果碧喬想的話,她就一定在這裏。
隻是,她又在這裏的哪裏呢?
段花梨抱著玉鴛鴦,深深的想起來!
一會兒,一隻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
段花梨側頭貼著那手,然後迎上那人的目光。
“我吵醒你啦?”
“不,我這幾天已經睡了很久了。”秦海樓任她抓著手,她的體溫度比自己要高,很暖。“你來很久了麼?”
“才到一會。”段花梨見她手舉的累,便放下玉鴛鴦,扶她半坐起來,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她便坐到她的身後側,替她輕輕拿捏背部。
“這是什麼?”秦海樓舒服地呻[yín],看到那玉鴛鴦,拿起仔細端詳,然後訝異地回頭。
“看出來啦?這是貴妃送的,算是賜婚的憑證吧。”
“這——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一般是不會刻成這樣吧!”秦海樓沉吟道。
“我也沒有聽碧喬說起過這東西。”段花梨搖頭,然後聽到有人敲房門。
打開門,是慧兒端著盤子。
盤子裏是兩杯酒,還有一卦書信。
“這是什麼?”段花梨奇問。
“信是娘娘寫的,酒是我準備的。”慧兒笑,“您端著吧。”
接過盤子,慧兒竟飄飄萬福,然後佻皮地道,“恭喜段畫師,恭喜秦大人。”
“喂!”段花梨喊了聲,慧兒卻已經跑走了,她愣在原地,然後突然反應過來——
啊,慧兒竟然在對自己說恭喜。
很難得的,段花梨騰地一下竄紅了臉。
“什麼事?”秦海樓不明所以,在後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