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了。
七王爺直到她滿臉漲紅,才放開她,“海樓呢?”
“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您打算怎麼做呢?”段花梨竟然還能微笑。
“什麼打算怎麼做?”七王爺皺眉,他還沒有南巡完,便聽到風聲說秦海樓已經辭了官,段花梨也嫁給了他,兩個人還離開了京城。礙於身上的事,他是直到前四個月才開始找她們的下落的。
四個月,他從沒想過找一個人會如此艱難,就像一切蒸發了一樣,但他終於還是找到了線索,有人看到她們一路從槐郡向北而行。
“七王爺,花梨一次性跟您說了吧,這也算是花梨很久以來想對您說的話,”段花梨深吸一口氣,然後道,“您想要海樓回去對嗎?可是回去後要將她怎麼辦呢?您好像愛她,卻不娶她,因為您知道要給她真正的身份必然麻煩,其實您也隻不過是個安於享樂的王爺。真正要付出,您敢麼?您敢放下王爺的身份、地位,帶著恢複女裝的海樓遠走高飛?還是讓她恢複女裝娶她卻囚她一世不讓人知道她的秘密?更或是永遠如此自我欺騙說她是個男子。您不是愛男子麼,又為何也隻是將男子當做您的禁臠?您根本不敢,無論您愛不愛她,您都是在一意孤行。”
七王爺窒息。
他瞪著段花梨,這個從來在自己麵前巧言笑語的攀附之女,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責他的不是。
“帶她走,告訴天下人,她是位女探花,然後娶她?”段花梨停頓了下,“或是就讓她留在這山裏,讓她做她喜歡做的事,過她想過的生活。”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七王爺皺眉,臉色鐵青。
“您請問!”段花梨柔順地道。
“你做這一切,為什麼?”
“因為愛!”段花梨笑,“很簡單吧!”
“你愛上海樓了?”七王爺瞪大了眼。
“海樓也愛我!”段花梨笑的越發甜蜜,她深深萬福道,“如果您是客人,我和海樓以後歡迎您常來,這兒空氣清新,適合修身養性。”
“再說——”段花梨突然眨眨眼,佻皮地問,“王爺一定是有個疑問,所以才一直想要找到我問個清楚吧。”
“你怎麼知道?”七王爺一愣,說完便氣得住了嘴。
“那是自然,送給七王爺的畫是花梨畫的,怎麼會不了解。王爺回到王府後,那幅畫想必不會發光了吧?”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七王爺喝道。
“其實王爺隻需把畫拿到太陽底下,”段花梨做了個晾的動作,“經常這樣,它就會一直發光下去的。”
七王爺的濃眉皺起,又扯平,又皺起。
“王爺想去見見海樓嗎?”段花梨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主動問。
“你不怕我將她帶走?”
“王爺不會的!”段花梨笑,眉眼間自信滿滿。
“找到這個地方來,是難了點,”七王爺突然上馬,掉轉馬頭,“以後若是想了,就上京去玩!”
段花梨但笑不語,再次萬福。
“哼,”七王爺仰起頭道,“段花梨,我走並不是因為你的那番話,而是想尊重海樓的選擇。她一向都不自作主張,我替她主張慣了。”
“花梨恭送王爺。”段花梨三次萬福。
七王爺終是睨了她一眼,然後揮鞭而去。
送走了七王爺,段花梨長長吐了一口氣。
“花梨——”身後傳來秦海樓的聲音。
段花梨趕忙回頭,秦海樓剛穿過高草,一身白衣,似從雲夢中走來。
……
……
期年之後——
不知為何,不知何時,京城裏傳出這樣一個謠言,三年前的探花郎秦海樓是個女子之身,隻是現在她已辭官而去,無從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