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樓下附近,下了班回到家,我很快換了衣服便跑步到球場。
遠遠隻見心納和安娜及一眾人已經打得興起。
安娜之前已經告訴我,她和心納是中學時代的籃球健將,曾代表學校打校際賽,我倒是意外於心納那纖細的模樣,竟然也是籃球健將!
我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看著兩隊人馬一往一來追逐著籃球。大家身手都非常靈巧,我突然覺得很心虛,當然,我充其量也隻能當個候補。要不是安娜的遊說功夫好,我還真的不敢到場呢。
我特別把注意力放在心納身上。
是的,我仿佛認識她很久了,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和安娜在辦公室的談話是比和心納的平常對話多。
傍晚的天空像染了五顏六色,特別美,一大群不知名的鳥往一個方向飛去,我想到自己可以這樣不期然地遇到了蘇口中的心納,甚至也算認識了她,並且開始在對方的生活門檻外活絡,這也真是世間巧合的美事。
正想得入神,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過神,心納已經把手上的籃球拋給我。
我勉強接住,手掌因為承擔了衝力而火辣吃痛著。
隻見她滿頭大汗透著大氣跑過來,伸手過來拉我起身,一麵說道:不要老坐著,得站起來舒展舒展筋骨呀!
哇,你的手很涼。
我不好意思的把手微微縮回來。
我從小到大,手腳都比較冰冷。我在解釋。
那是生理的警鍾響了,可要照顧好哦。
心納在我身邊坐下來。我想著該找些什麼話題跟她說,但想想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是,於是就任之沉默著。比起那一次我們在辦公室,我是靦腆了很多,也許,我覺得應該客套的也都客套過了,剩下的,就應該順其自然。大家又不是熟絡到可以胡扯的朋友。當然,我素來就是個不善於向剛認識的朋友說太多的人。隻是,對於心納,我心中卻是充滿好感的,有好感的對象,在一開始總是難以多說,也才會顯得更拘束和不自然。
還是心納先打破沉默的。她指著天邊的某個方向:我就住在那裏,有時間就到我家裏玩。
好哇!我答的倒是爽快。
我們重新打開話匣子。
我告訴心納我其實最怕打籃球,在球類運動之中,要數籃球打得最差。小學時代,老師要挑個子比較高的女孩組成籃球隊,自己不幸被相中,但每次都想當逃兵。
發現心納是挺溫柔的,不管我的話題說的是什麼,她都會耐心的聽著,溫柔微笑答應著我。和她說話是很舒服的事。她很愛笑,笑聲爽朗得讓人覺得她沒有什麼心事似的。隻是她這個人在近距離看實在是有點瘦骨嶙峋的,是那種手長腿長的高個子。
她把本來挽在腦後的長發放下來,讓它在晚風中飛揚。
我本能的又想起蘇。蘇曾經形容心納有一雙像黑色葡萄般晶瑩透澈的眼睛。我想,那樣的一雙眼睛,必然是吸引他的地方。但對於我,這一雙眼睛卻是無比親和。這份親和,也決定了往後難以擺脫的情感糾葛
很快我便和安娜等人鬧上心納家。
那一天她們朋友當中有個叫梅藍的女孩子生日,於是我們就在那裏為她慶生。
心納在兩天前主動打電話來約我到她家。我問她需要我準備一點什麼?她說人來就好。
一直就從安娜口中聽聞心納下廚的手藝了得,而梅藍生日這一天,心納會大顯身手。
然而,這一個晚上,雖說是上了心納家,卻不見心納的影蹤,倒是見到了心納的男朋友,一個斯文幹淨三十出頭的男人林鞍,而安娜反而變成女主人招呼著我們。也許是因為遲遲不見女主人,我悶坐在客廳,室內昏黃色的燈低低照得我心情有點落寞。
一票女孩子跟著廚房進出,忙著準備呆會兒火鍋的材料。大家是臨時才改變注意要吃火鍋的。我想插上一手,又覺得沒餘地,於是乖乖走到露台看天色。
梅藍見我孤單一人,走過來和我搭訕,我向她打聽了心納的去向,才知道心納父親臨時身體有狀況進了醫院,她趕傍晚的快車回家去了。
我實在有點失望今晚沒有心納。沒有了她,眼前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但心念一轉,想著來日方長,也就釋然,盡量投入在大夥的熱鬧氛圍中。
大夥兒飽餐之後,圍在一塊為壽星婆唱生日歌。
林鞍似乎是個很沉默的男人,除了吃吃喝喝,幾乎沒有太多話題。外表看是個能幹卻累了一整天回到家就不願意再繼續開口應酬的人。
我從梅藍那裏知道林鞍和心納並沒有同居,他一直和父母同住。我刻意從安娜那裏探聽心納的消息,知道她已從老家回來了。
她的父親也已經平安沒事。
最新一期的雜誌兩天前出版,我寫的稿子出了問題,被采訪的對象電話投訴。本來已被抽起的版位,卻讓編輯部給疏忽了。我和一個編輯被老總點名到辦公室。被教訓了近半句鍾,不覺有點委屈。
離開辦公室坐快鐵回到住處已經是六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