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的薄唇。看不分明的容貌,不該引起如此的情緒波動啊,難道……?!

思及此,玉禪音裝作不經意地轉頭,果不其然對上那人眼中,閃閃的淚光。卻是使勁憋著,不讓它們掉下來。心頭一震,果然,她認識姐姐麼?

這邊,玉墨岩也感受到了那束濃烈而又執著的目光,忍不住抬頭朝那人望去。懷著好奇的心情,卻在看到那人的容貌時,心口忽然劇烈地疼痛了起來,腦中閃過一個一個的畫麵。那雙眼,如此熟悉,哀怨又深情,那個人,卻是任憑絞盡了腦汁,也沒有半點印象。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認識嗎?那怔怔望著自己的眼神,還有不知何時,滾落下的淚,都讓玉墨岩窒息。

“禪兒……”

一道隱忍又夾雜著些許痛苦的呼喚,拉回了玉禪音的神誌。抬頭,見玉墨岩揪著自己的胸口,神色不安地望著自己。

“姐姐,怎麼了?”玉禪音趕緊起身坐到她身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心疼地抓住她青筋暴起的左手。

“這裏,疼……”玉墨岩輕聲說完,閉上眼晴昏了過去。

“姐姐!”玉禪音失聲叫喚著,隔壁桌上的聖儀子聞聲,以極快的速度抱起玉墨岩奔出酒樓,韓少漪扔下一錠銀子,跟著玉禪音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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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事情就是這樣。”一個帶刀侍衛跪在地上,神情恭敬又帶著些敬畏。

“真的隻去了酒樓?”赫連灝眯起眼睛,把玩著手中小巧的青花瓷茶杯,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是,末將一路暗中跟隨,不敢有半點隱瞞。王妃從酒樓出來之後,就有些神情恍惚。”侍衛低著頭,據實以報。

“酒樓之中,有何異常?”茶杯在掌中翻轉著,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異常。

“異常倒沒有,隻不過……末將見王妃一直盯著兩個衣著華麗的姑娘看,但那兩人似乎並不認識王妃。”

“姑娘?”赫連灝神色一凜,手中茶杯應聲碎裂。“去查清楚那兩人的底細,盡快!”

“是!”

但願是我多想了,否則……赫連灝望著手上的血跡,嘴角噙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柳兒看著又神遊天外的自家小姐,伸手輕輕推了推。自“歸去來”回來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剛剛在晚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害得王爺以為小姐中邪了。

“駱兮……”葉青樽喃喃著,眼神空洞,雙頰緋紅,倒真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小姐,你說什麼?”柳兒聽不清,隻得將耳朵湊過去,直覺告訴她小姐有心事。

“沒什麼。”葉青樽斂斂神,見著柳兒擔憂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你出去吧,我累了。”

“小姐……”柳兒欲言又止。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從小姐嫁給王爺,沒有一天真正快樂過。再沒有見過她的笑容,再不與丫鬟們胡鬧,少了很多的興趣,甚至連最愛的酒現在也極少碰。如今的小姐,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但是今天,似乎有什麼變了。

“我沒事,隻是累了。”葉青樽起身坐到床沿,盯著腳尖又開始發呆。

“那……好吧,小姐好好休息。”柳兒又看了她一眼,才無奈地轉身離開,帶上門出去.

待柳兒出門,葉青樽長長地歎了口氣,撲倒在軟軟的被衾之上。心髒好久沒有這樣劇烈地跳動過了。自駱兮離開,她帶著絕望生活了將近一年,她以為她的一生,就將這樣平淡而無趣地終結。然而那個人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她很確定,今天在“歸去來”看到的那個人,就是駱兮,她的駱兮!那雙棕色的眸子,曾經充滿了寵溺與濃情;那張淡薄的唇,勾起過戲謔、溫情的笑。她是如此熟悉,那個人的注視與笑容。所以,絕不會認錯!

然而,一切又似乎不一樣了。那雙眼睛,在看著她的時候,不再有感情,隻是透著冷淡,仿佛她葉青樽,不過一個陌生人!這是,為什麼?眼前忽然閃過那雙勾魂奪魄的紫眸,那個人,對駱兮如此緊張,而駱兮,似乎對她很是依賴。她,是誰?還有駱兮,為什麼要帶著一張麵具,是要掩飾什麼,還是,在透露著什麼?

宛若火冰二重天,葉青樽陷在重遇駱兮的狂喜,又糾結在她似乎不記得自己的悲戚。心頭像是梗著什麼,進退不得,左胸口自她走後,常常會疼,現在,疼的尤其厲害。葉青樽有些無奈,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何時才會終止。

右手的戒指,從未離過身。輕輕摩挲著,好像她還在身邊一樣,清淺地笑著。那些她教的小魔術,葉青樽一直記得牢牢地,深怕哪一天她突然出現在麵前,說小狐狸,學的怎麼樣啦,明天考試嘍,你要是不及格的話,哼哼,我就不理你了。葉青樽知道,那時候的駱兮,肯定笑得拽拽的,一臉欠教訓的樣子。

駱兮,駱兮,好想你……沒有你的日子,度日如年。縱使家財萬貫權傾天下又如何,沒有你,全是鏡花水月,全是虛無!

走到窗前,月未圓。就像此時的葉青樽,執著地等著那一小塊缺失,將自己拚湊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