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3 / 3)

挽晴呆呆站著,無論點頭搖頭都覺得不對勁;一旁的清溪則是扯了扯唇角:“挽晴或許還有急事呢……”

這麼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挽晴轉過身去便拎來自己一路護駕的禮品袋,她翻找摸索,自其中取出一牛皮紙盒、紙盒再打開,便是那雙相偎相靠的瓷娃。她徑自愉悅,招手要清溪走近一點來看——“……這是我特地買來的、可愛不?你是喜歡流著口水的那個,還是喜歡吮手指的那個——其實兩個都一樣可愛啊,我第一眼見著就覺得好喜歡,特地帶來給你看一下呢?”

瓷娃是可愛或是猙獰,是坐著還是站著,是開懷笑還是傷心哭,對清溪的定義其實差不多。她看著對方一臉愜意的笑,隻覺得煩躁,隻想讓她立刻離開:“你何挽晴怎麼就老長不大啊,自己淋雨了感冒了得肺炎了就是要我看這種東西?你也忒無聊了點吧。”她輕聲說著咬了下唇,將右拳握的緊緊。

“清溪……”挽晴半撒嬌地看著她、不知道買個瓷娃跟特地淋了場雨哪樣更無聊,也不知對方究竟在氣惱哪樣。

“你平時不是還得加班的嗎,現在也該回去了吧?”清溪語音一轉,抓起那對相互偎靠的的瓷娃娃,將它們重新封禁在牛皮紙盒內。

挽晴就呆呆愣愣地站在她身邊,看著那雙盈白如玉的手動作利落地為瓷娃娃套上防碰撞的塑料膠袋,也仿佛看見她正在毫不溫柔、揉搓著她的心。纖長的指上一抹淡淡的白光眩著挽晴的眼——她想要跟清溪過一輩子,男女承諾晨昏與共的信物、她是永遠也沒有資格送給眼前的這個女人,然、女人之間的歧臉與閃爍璀璨的鑽戒,究竟哪一樣更吸引?

挽晴不知道。

她偏首,繞過清溪,笑著走到那男人眼前:“你戴著的那戒指款式真漂亮,眼光不錯啊,是你挑的、還是清溪挑的?”

男人回笑:“她啊,在店裏挑來挑去挑了好久還沒決定好,後來我就提議不如多花些錢請人給我倆做個設計,訂造一雙戒指。”

挽晴不去看一眼撐靠桌子佇立的清溪,她還是笑著:“清溪真幸福,我替她高興啊——她不像我這般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心性,我就是笨就是蠢就是傻,身子一刻不停地長、心卻還是那樣的幼稚,停留在十七歲。”

那男人蹙眉,隨即舒展:“何小姐真愛開玩笑。”

這是誰在開誰的玩笑?其實何必捉弄欺瞞設圈套,隻需那個人的一句情話半分溫柔幾抹淺笑、她就乖乖地、心甘情願地在此迷離的情障中泥足深陷;驀然回首時,她發現自己甚至沒有被欺騙,因為她的所謂愛情、對方壓根就不曾給她承諾,從頭至尾隻有她一個人在興奮熱烈,奢想永遠。

挽晴帶上那個屬於自己的禮品袋——瓷娃娃被她留了下來,那個人給她的希望,給她的愛情,歸根究底終是虛惘。

“……恕我冒昧,是我打攪你們了……”

挽晴不敢看任何一個人,低首旋身,徑自套上自己的、浸水濕透的棉布鞋,開門離去。

************關門的聲音其實不大,然清溪卻是覺得自己的耳膜仿若被震聾麻痹。當一切歸於平靜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顫唞著——她究竟在怕什麼?

她不知道。

清溪到櫥櫃裏取出碗筷,撤下菜肴上蓋的瓷碟,為丈夫添勺米飯——男人坐在她身旁,側首看著她:“……清溪,你怎麼了?”

她搖頭,舉箸、扒飯,挾菜;今天的白菜似乎炒得有點過鹹,她蹙眉,嫌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