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她笑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倒是很意外你會主動告訴我，其實，青早已經在查了，今晚就能拿到報告……”她這麼說，目光也掃了過來，有些冷……
“我來隻是想看看陳依青，我剛剛才知道她是Stewart公司的人……”我淡淡地說，沒什麼好隱瞞的……
“恩，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陰險的人……”她笑笑，慢慢喝著水，猜不出在想些什麼。
我也笑著，心情並不輕鬆。其實，隻要陳依青開口，我就會把實情告訴她的，根本不用去查……
看來，商場上確實沒有情誼可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彼此還可以坦誠相見……
母親，你的對手並不簡單，你把我擺到這個位置上，究竟想我怎麼做呢？
十二、前奏
走出公寓，腦袋依舊昏沉沉的，一直以為，和陳依青、何洛水之間隻會是同學、朋友、隊友，可現在突然卻多了一層所謂商業對手的關係，真有點不習慣。
我無法背叛母親，卻也不願意與她們有任何的衝突，這到底……該何去何從……
坐進的士，我說了肖然的地址，好想見她……
那半圓形的屋頂還是那麼漂亮，然而眼前的一幕卻令我徹底呆了，血液慢慢開始倒流，好痛好痛……
昏暗的路燈下，肖然竟和薛華在吻別！
腦中湧起的第一反應就是走，可是剛轉身就猶豫了，為什麼要走？不是說過要愛她的嗎？為什麼要放開？……於是，不由自主地，腳步就停了下來，遠遠地、靜靜地、固執地望著，任由胸中撕心裂肺般地疼……
薛華確實很出眾，有著一張帥氣的臉和勻稱體格，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應該就是那樣了……他緊緊擁著肖然，吻卻落得很輕，很纏綿，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和女人接吻會這麼地溫柔，他愛肖然是愛到骨子裏去了……可惜，一切都沒有用，肖然的臉上顯示不出任何愛的信息，她的心依舊空蕩無物……
“你會愛上我的……”看著看著，我輕輕地笑了……
“嗨！”薛華走後，我迎上去，故作輕鬆。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很吃驚。
“你們接吻的時候……”帶點惱怒，我戲噱地說。
“……”她半張著嘴，表情的不自在令人竊喜。
“有點事情……想和你說說……”我悄悄轉移了話題。
“我好累，改天吧……”她扶著牆，眼神分外淩亂，也許真的是累了。
突然有種莫名的痛，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在心房上，我歎了口氣，托住她的腰，小聲說：“我送你上去……”她的身體顫了一下，離了我的掌心，淡淡道：“不用……”
望著那空無一物的手，我愣住了，過了好久，嘴角才揚起一絲苦笑：“那……你早點睡……”
走了兩步，卻還是忍不住要回頭，大聲問：“如果我站在和陳依青對立的位置上，你會恨我嗎？”
無論我的期待有多大，始終都沒等到一句回答，冷冷看著那漸漸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臉上冰涼冰涼的，有東西滑落下來……
刺眼的陽光把我弄醒了，看看表，十一點半，印象中昨夜並沒有喝酒……
打開手機，上麵有一條短信，肖然發的，時間是淩晨三點。
“做你該做的，沒有人能夠責備你。”
緊緊握著手機，又一次熱淚盈眶……
下午的訓練是個小小的模擬賽，我、陳依青、何洛水都分在不同的小組裏，“我不會輸給你們！”換上球衣，我信心滿滿地對自己說。
場上，陳依青還是一貫的穩重，何洛水也依舊張揚，並未因昨天的事而有所改變，每個人竭盡所能地跑著、跳著、搶著……其實，商場和球場上是一樣的，贏也好，輸也好，除了全力施為，誰都沒有指責對方的權利……
四天後，我見到了父親，他意氣風發地帶來了徐氏企業六千萬元的本票，加上捷達本身的三千萬，以及向其他公司借來的零碎款額，母親手上至少有著一點兩個億的現金，要拍下那塊地皮應該不成問題，關鍵在於，其他競拍企業會不會出更高的價錢來搶，尤其是Stewart財團……
“小毛頭，隻有一個億就想買地？天真……”飯桌上，母親帶著酒意喃喃自語。
“小心使得萬年船，可別小看了人家。”父親拿過母親的酒杯，微笑著說。
“Stewart在澳洲那邊趕著上新項目，錢本來就緊，她能拿到這麼多已經不錯了，況且我還打聽到，它們的總部似乎不太看好這邊的發展，估計短期內也不會注入新資金，嗬嗬，小毛頭這次要吃虧了……”母親胸有成竹，仿佛那塊地已成了囊中之物。
“那其他公司呢？會不會殺出一匹黑馬來？”我擔憂地問，盡管這些天裏跑了不少地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依舊害怕存在著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