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吃完早餐的時候對方剛進浴室洗漱,等她上班去時那女人則坐在餐桌前隻會呆呆地看著自己。

“我走了”這樣的話也說不出來,好幾天了,所以習慣了似的。文珈羅定在門口等了會兒,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徐時萋依然坐在那裏發呆,許久之後才開始收拾餐桌,打掃衛生。她把整個住處上上下下都擦得幹幹淨淨的,絕對不讓腦子停下來想任何一點東西。不管怎麼樣的相處,痛苦也罷,僵持也罷,連媽那樣不理解的眼神都可以容忍,還有什麼吞不下去。

大概十點的時候她接到一條短信,是查醫生發來的,問她許久不去,有否有空出去聊聊。

看著整個屋子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做的了,徐時萋一個人也感到很悶,就答應了他。

文珈羅中午回來的時候有一點掙紮,單位裏經常有飯吃,這天中午也不例外。她原是點了頭的,因為暫時不想回去,可想到那個女人將孤伶伶的一個人吃飯,就又心痛起來。

下一個決定是很容易的,堅持決定卻很難。不能說話連唾液都是多餘的,日漸幹涸的嘴裏一路空洞到了心中。

可她回家後卻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家門前,背手立著,從容穩重。

“爸?”文珈羅驚訝地叫了出聲,然後猛地閉嘴,臉色變得很難看。

文洲看著她點了點頭:“回來了,快開門吧。”

文珈羅咬著牙低頭上前,開門的時候手都有點顫唞。明明是決定了不開口的,但是在看到爸的時候居然就衝口而出,輕而易舉就塌了。她氣餒地大力推開門,僵硬地把她爸讓了進去。

“您怎麼來了?”文珈羅無力地問他,隻幾天沒有說話,倒並沒有磕磕碰碰的別扭。但那個女人就不一樣,幾個月哪,不知道到最後會不會真的失去語言功能。她很害怕,所以看到她爸倒就得到一種安心的力量。她們父女間就是這樣,相處並不多,但感情卻非常深厚。有時候她媽也會笑罵她是小白眼狼,又感歎人人都說女兒還是跟父親要親些果然是對的。

“來這邊開個會,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你。”文洲坐在沙發裏說。

文珈羅坐在他身邊歪著頭看他,半晌才哼哼地說:“騙人。”

文洲就笑了笑:“你媽掛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這應該是真話了,文珈羅點了點頭,笑了。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文洲四顧了番,問她。

文珈羅猛地站了起來,這才想到她爸是被關在了門外的。“不是的……您是知道的,那個徐時萋也住在我這,大概有什麼事情所以出去了吧。”她有些失落地說著,就跑到廚房裏去,結果那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做,連菜都沒有買。再回來翻手機,才發現裏麵有條短信,是那女人說中午會在外麵吃,讓她自己解決午飯。

摁著按鍵的指尖都疼了起來,文珈羅心中苦澀。那女人難道也想逃開她嗎,一輩子那麼長,怎麼才能牽住她不讓她想放開。

“珈羅?”

“她中午有事,不回來了。”文珈羅一震,衝她爸揚了揚手機,“怎麼辦,家裏沒煮飯,不然我們出去吃吧。”

文洲見狀脫下了外套,解了襯衣袖扣卷了起來:“有麵條嗎,還有雞蛋,今天嚐嚐爸的手藝怎麼樣?”

“真的?”文珈羅頓時高興了起來,在她的印象中她爸是典型的君子遠庖廚,讓他洗手做羹湯真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總不能讓我的寶貝女兒餓著吧。”文洲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爸……”文珈羅鼻子微酸,眼眶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