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小張摸摸後腦說,昨晚聽席青鬆的描述後,那個中空的割腦袋的特製圓盤留給他的印象十分深刻,甚至昨晚做夢還夢到這個圓盤,寒光閃閃的刀片從盤中彈出來。
“很有可能。”
“徐隊,我們見識一下這個利害的武器吧。”小張起了好奇心,掏出隨身的軍刀走到銅鎖邊。徐海城讓開,默許他的行為。小張將刀尖捅進鎖眼裏,這種鎖機括簡單。一會就聽到嗒的沉悶一聲,鎖開了。他小心翼翼地拉開櫃門,一股又涼又辛辣的味道撲麵而來,熏得兩人透不過氣來。
“什麼味道?”徐海城與小張掩著鼻子後退幾步。
櫃門已經完全敞開,兩人微愣,櫃子裏什麼也沒有。鄭重其事地鎖著的櫃子,裏麵卻空無一物,是被人取走了?還是本來就沒有東西呢?徐海城等那股臭味微微淡卻,舉著電筒走進石櫃,裏麵確實空無一物,隻是櫃底的一整塊石頭看起來有點蹊蹺,他用腳蹬了蹬,立刻有空空的回音響起。
櫃底下麵另有空間!
小張從牆角拿來一把鐵鏟,跟徐海城一起撬開石塊,一個黑洞現出來了。更大的臭味衝上來,兩人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趕緊走到一邊喘氣。待呼吸略略平穩,徐海城與小張從隨身背囊裏掏出一次性防毒口罩戴上,這本來是準備用來抵禦密林裏的瘴氣的,沒想到先在這裏用上了。
戴好口罩,再度靠近石櫃。櫃底下麵的黑洞現出向下的台階,幽深而狹窄,徐海城用燈光晃了晃,沒有照到盡頭。
他與小張等了十分鍾,等內外空氣流通得差不多後,才小心翼翼地鑽進去。台階很長很狹窄,兩邊都是石壁,台階與石壁都有後天鑿刻痕跡,看來是置身於山體之中。朝下約十米,終於抵達台階盡頭,盡頭處立著石壁,刻著上麵供奉的神靈圖像。右麵另有平向通道,立著門檻但沒有門,裏麵黑黢黢,徐海城先用電筒掃了一眼,頓時渾身劇震,身後的小張駭然失聲:“我的天。”
好一會兒,徐海城咚咚暴跳的心髒才平靜下來。他猶豫著邁進門檻,邊走邊用電筒緩緩掃視著。燈光所到之處,都有人頭衝著他幽幽微笑。
第七章 第一字
考察團眾人從祭壇回到營地,圍著篝火簡短地聊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以及要注意的事項。鬼師就坐在火堆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獵狗黑虎趴在他的腳邊,腦袋貼著前爪,耷拉著眼睛與耳朵。
一聲悶悶的嚎叫隨山風飄來,大家遽然一驚,抬起頭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黑虎嗖地挺直上身,耳朵也豎直。惟有鬼師吧嗒吧嗒地繼續抽煙,無動於衷。
“好像是人的聲音……”許莉莉小聲地說。方離也犯狐疑,聽起來確實像人的聲音,可是這裏山高地荒,人跡稀少,最近的人家也在山腳的通天寨。
這聲嚎叫很快地隨山風又飄遠,天地又恢複安靜,惟有風行刷刷。
黑虎豎直的耳朵耷拉下去,懶洋洋地趴回火堆邊。大家提起的心也放下,心想也許是熊或是野豬的嚎叫,這是在深山裏,晚上聽到動物的嚎叫一點都不奇怪。於是這聲嚎叫就這樣從大家心頭抹去,了無痕跡。大家又聊了一會天,就各自回帳篷睡覺。
鬼師睡在外麵,他說從小習慣了,獵人沒有這麼矜貴,也不喜歡矜貴。王東勸說無效,也就任由他。隻見他把腰間綁著的獸皮解開鋪在地上,然後抱著獵槍蜷著身子躺在火堆邊。獵狗黑虎趴在他身側,一人一狗偎著取暖。
通天嶺晚上著實冷,方離鑽進睡袋裏還覺得涼。山風呼啦啦,吹得外麵的篝火時明時暗,在帳篷上影出斑駁的碎影。她的心情有點起伏,明天開始算是正式進入大山裏,每行一步都會接近甘國棟所說的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