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黃織被重新被重新推進了產房。我有心想要跟進去,卻覺得這可能不太方便,稍一猶豫間,,門已經在我麵前關上了。
“我能進去看看嗎?”我問留在門外的護士。
“你?”
“我是記者,晨星報社記者。”
“那也不行啊,這得醫生和病人都同意才行。”護士不鬆口。
“是辦公室的老白通知我來采訪的,他說出現了奇怪的病例,是指剛才那位產婦剩下的畸形兒嗎?”我問。
護士抿著嘴,神色忽然緊張起來。
我看她的臉色,覺得這事有些不簡單。本來我心底裏還在想,就一個畸形兒怎麼能上報紙呢,難道一個人還能生出條魚來?可是看剛才的那番爭吵,還有現在這位滿臉惶然,仿佛有些驚魂未定的護士,看來老白這次沒準真能拿到獎金呢。
“為什麼沒有一生下來就把孩子抱給產婦看呢?”我追問。
“那是因為她剩下來的是……”護士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好像另一半是個禁忌似的,卡在喉嚨裏怎麼都不敢說出來。
護士深深吸了口氣,我想她就要告訴我真相,可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極淒厲的慘叫在產房裏嚎響。
那聲音就好像從深淵地獄裏傳出來的一般,驚恐絕望到了極點,很嘶啞,又好似極尖銳,陰風一樣從關的死死的產房大門內透出來。隻一瞬間,外麵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原本走動的人也突然停住,死寂一片,隻有那穿透了耳膜的慘叫聲還在腦海中回響。
幾秒鍾後,我問護士:“怎麼回事?”
我意識到這是個蠢問題,這聲恐怖的慘叫讓我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趁護士還呆著,我就想推開產房的門闖進去。
門竟然從裏麵鎖著。我連擰了幾次都不行。
“哎,你幹什麼?”護士把我推開,一擰門鎖著,她就衝裏麵喊,“張醫生,張醫生!”
裏麵好像有人回了一句,我沒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但護士立刻就不喊了。
“怎麼了?剛才那聲,是不是推進去的病人?”我問。
“沒事沒事。”護士說。
“沒事?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本來問的是反話,我有些怒氣了,這樣可怕的慘叫,這護士怎麼可以因為裏麵醫生的一句話就安之若素呢。
可是這話一問出口,就見護士囁嚅著,仿佛有難言之隱。難道說她真的知道什麼?
“應該……應該是病人看到了她剩下的小孩吧。”說出這句話,護士解脫似的輕噓了一口氣。
“她生下的小孩?”我想起了幾分鍾前就在走道裏,黃織還毫不猶豫的說出“不管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寶寶”這樣的話來。可現在就然會被自己生下的孩子嚇得驚聲慘叫……
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哦不,她究竟生下了什麼?
我心裏正驚疑不定,產房的門開了。黃織躺在推車上被推了出來,雙目緊閉。
“病人怎麼了?”護士問。
“驚嚇過度,暈過去了。我又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醫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額頭上有層細汗。
“她被自己生下的孩子嚇到了嗎?我能看看嗎?”我問。
醫生遲疑了一下,說:“好吧,你進來看一下。但不能拍照。”
“我沒帶著相機。”我說著跟他進了產房。
“嚓嚓——”醫生開了無影燈。他取了一隻橡膠手套戴上,彎腰從地撿起了一樣東西,就這麼拎到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