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上麵用炭筆畫上了奇怪的符號。這些線條和符號我完全看不出出處,很可能是薜穎他們為了增加宗教氣息和神秘感,隨手畫上的鬼畫符。

低頭看地上,已經被剛才那麼多人踩出了無數的腳印,泥濘不堪。我從最外圈開始一圈圈螺旋形地往裏走,每一步都踩得很重,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大地反饋過來的力度,是多麼的堅實。一直走到正中,這是剛才劉江洲所說,將會放一盆花的地方。我狠狠地一腳跺下去,渾不管泥漿濺在褲腳管上,讓屋裏其他的兩人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聲音很正常,底下沒問題。

我噓了口氣,眼光在四壁的木板上掃過,盤旋直上到頂上的每個角落,然後走了出去。

這木屋竟然沒問題。或者說,沒能讓我看出問題。

我看得心裏暗自吃驚,這樣把泥濘地平整過之後,他們還能怎樣做手腳?現在屋裏的地麵雖不說鏡麵般平滑,但任何人再走進去,都免不了留下足跡,如果真有地道,開啟關閉的時候,也沒法在泥地上不留痕跡。

他們這是把自己的後路堵上了,除非,他們本就不需要後路。

“請靜等一會兒,等觀禮的教友們都到齊了,聖女就會開始行威能。”劉江州說。

木屋的門就這樣敞開著,每個人都能看見裏麵空空如也。

“那多,怎麼樣,我看你剛才看得很仔細啊。”袁吉說。

“哦,這算是職業習慣了。”我摸著鼻子笑道,“一邊看我一邊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簡單的小木屋,看來神跡是沒有一點假的了,一會兒真的見識到神跡之後,我想我肯定會更堅定的。”

順著泥塘走來的教徒越來越多,漸漸站滿了木屋的四周,一圈又一圈。我站在最裏麵,裏木屋正門最近的位置。

忽聽見一陣低呼:“聖女來了。”

我連忙轉頭往發生的地方看。

那個方向的人群自覺地分開了一個通道,我先看見的卻是四個抬了兩個大竹筐的教徒,筐裏裝著幹草。他們用幹草在泥地上鋪出一條路,直通到木屋邊。這樣踩在幹草路上,腳就不會沾上水和泥巴。

等他們幹完這些退在一邊,不多久,我就看見一個女孩子踏著幹草路緩緩走來。

許久的猜測在這一刻終於成了現實,隔了三年多,我又見到了周纖纖。 她穿了一襲灰色的袍子,腰間係了一根白絲帶,並不是很現代的裝束,有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三年不見,周纖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長高了些,下巴也越發的尖瘦。而當時的孤僻,現在卻轉化成了冷漠。這已經不僅僅是距離感,她一路走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人群中掃視時,流露出的是居高臨下的姿態。仿佛她真的是為神女,和我們這些凡人之間有著天地般不可逾越的分別。

這也是一種氣質吧,我想。就像領導做久了有上位者的氣質,銀幕上久了有明星的氣質,而她,在劉江洲,薜穎及一大幫不明所以的教徒的培養下,已經具備了大神棍的氣質了。

我盯著周纖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發現,薜穎就跟在她的後麵,薜穎要比周纖纖高出一大截,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聖女的身上。這並非因為美麗,她這丁點兒的年紀,女人的最大資本還在最原始的積累過程中。在她更幼小時,就讓大唐村的村名們覺得有股子邪異氣,如今,這迥異常人的感覺在教徒的眼中,卻是聖女身份的最好注解。

圍著的教徒們發出的聲音逐漸響起來,已經有些教徒開始呼喊起“聖女聖女”的口號。然而當她走到木屋前站定,磚頭掃視一圈之後,現場就迅速安靜了下來。同樣的動作,有的人做來會讓歡呼聲變得震耳欲聾,有的人卻能讓人群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