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我已經勉強可以撐著拐杖在醫院裏行走,但不被允許走出去。我一度擔心台灣方麵和大陸的溝通情況,好在十二日早晨,我被通知,將在十三日坐飛機赴港,那裏有人接我回上海。
十二日晚,我再台北的最後一個夜晚,終於被允許到室內逛一圈。但是需要在兩名“安全局”人員的陪同下。
我扔了拐杖,慢慢地在西門町轉了一小圈,吃了蚵仔煎。然後坐進一個叫天秤座的民歌餐廳停了會兒歌。哪裏的一個駐場歌手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留了個金毛獅王式的長發,唱起歌來洶湧澎湃,摻雜了許多滑音轉音的高難度技巧。
一個這種地方的歌手,居然擁有能擊倒聽眾的力量,讓我大大訝異了一把。和很多喜歡活躍氣氛而東拉西扯說一堆話的酒吧歌手不同,他不唱歌的時候幾乎不說話,也很少回應別人。偶爾臉上會有羞澀的表情,和他的頭發與歌聲極不協調。似乎他要把所有的力量積聚起來,等歌唱的時候一並宣泄。
我問身邊的人他的名字,別人告訴我,他叫蕭敬騰。我寫了個紙條給他,不是點歌。
“如果你的聲音能讓更多的人聽見,我打賭肯定會紅的。到時如來上海,請給一個名叫那多的記者一個專訪的機會。”主持人讀出我寫在紙條上的話時,我已經在回醫院的路上了。 在香港機場的出口,兩個接機的人令我有些小小的意外。
是胖大嬸和王探長。
王探長趕上來給我個有力的握手。
“祝賀你平安歸來。”胖大嬸掛著她的招牌笑容說。
我這九死一生的任務是胖大嬸給的,冤有頭債有主,她跑到這裏來接我,我也不覺得有多少受寵若驚。
“你怎麼也來了?”我問王探長。
“你幫我們打前站,結果遇到了這樣的危險,我來香港接一接,又有什麼?而且局裏播下一筆款子,算是對你的獎勵,招待你在香港好好玩幾天。我是陪同,嗬嗬,也算沾沾你的光。”
“哈!”我笑了,“那接下來幾天就好好放鬆一下。”
突然我的心一緊,忙問:“何夕呢,她沒來?”
連王探長都來了,何夕不會不知道我平安歸來的消息,那天我在聖女教據點失蹤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天你們遲遲沒有你的消息,把地方圍了,然後我就帶人衝了進去。他們的聖女,就是那個小女孩周纖纖,看我們衝進來氣得發狂,衝我們大叫‘你們全都消失’。”
我的臉一下子白了,抖抖索索問:“後來呢?”
“她說了這句話,自己就突然消失了。”
“她自己消失了?”我瞪大了眼睛。
王探長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們請教了一些人,應該是她的能力不足以把這麼多人一下子全都轉移到那個怪異的空間裏,可是她又強烈地希望眼前的一切消失。所以她的能力依然發動了,她自己被扯進了異空間,不知算是滿足她的願望,還是一種能力的反噬。”胖大嬸說。 玩火自,絕對的玩火自。 “那天有人員傷亡嗎?”
王探長搖頭。
“那何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