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光景。白色的巨大怪物群,踢起雪花推倒樹木走著。前方,多明多爾城在月光下,被層層的陰鬱纏繞著。
“在拍電影嗎?”
他們的想像力隻能達到這樣的程度。怪物中的一頭停了下來,慢慢回過頭去,這是對前頭燈照射產生的反應。看到長著三隻角三隻眼睛的臉,男人們哆嗦成一團。全身實際感受到,這不是在拍攝電影外景。
“快逃!”
雪上車不是賽車,轉變方向的動作非常笨重,而且在雪上畫出了一個大彎曲線。視線隨著車子的轉彎移動,赫然一道白色牆壁阻斷了去路,一頭怪物抄到前方來了。怪物用前腳敲撞玻璃,前擋風玻璃龜裂,像白色蜘蛛網般的裂痕擴散開來。司機大叫一聲“哇”,放開了駕駛盤,車內陷入恐慌中。第二擊更加強烈,雪上車發出悲鳴,右側向下翻了過去。第三擊車子就四輪朝天的翻覆過去,履帶車發出劃破半空的呻[yín]聲。但是,這樣反而是幸運的,跳出車外。如果一直維護側翻的壯態,就得把左側的門向上開,早就被怪物踩扁了。
怪物們用全身重量發動第四次的攻擊,雪上車完全被踩扁了,隻剩下一堆殘骸。四個男人在雪上爬行、翻滾,逃離了現場。
從窗戶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連沉浸在絕望中的時間都沒有,怪物就開始攻擊多明多爾城了。
怪物們舉起強力的前腳跟巨大的尾巴,揮下來撞擊牆壁。石造的城牆搖晃、震動,發出痛苦的呻[yín]。天花板、壁板嘎嘎震響,掛在高處的吊燈很恐怖的搖晃著。百葉窗跟玻璃一個接一個迸裂飛散,裝飾在壁邊的甲胄發出笨重的響聲,翻倒在地上。
牆壁裂開來,破碎聲轟然大作,震撼了人們的鼓膜。牆壁碎片像大大小小的雹,從頭上掉落焉為。有人發出痛苦的悲鳴,大概是被大的碎片擊中了吧。還有人被一大塊的碎片壓住,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耕平從石片下救出了兩個人,當他知道其中一個是不隻一次對自己和來夢無禮的專務理事龜井時,老實說,在心中暗自“啐”了一聲。看樣子,耕平是怎麼樣都不可能成為模範的人道主義者了。
一直沒采取任何行動的光樹,終於開始動作了。他從沙發的上方,向下看著受傷躺著的弟弟,凶暴的戳捅茫然發呆的賴之的頭部,賴之原本擴散的眼睛焦距又集結成一點。
“喂,都是你那隻爛笛子引起了這樣的騷動。你要負責任,快說出阻止雪怪的方法。”
“……我才不說!”
賴之忿恨的說,用紗布壓住的嘴唇顫唞著,新的血又流了下來。
“你們最好通通被踩死,既然我得不到,就等於是沒有。等一下發生什麼事,都與我無關!”
“賴之!”
鬆倉先生的聲音說是斥責還不如說是慘叫。光樹歪斜著嘴角,改變姿勢,用陰毒的聲音丟給耕平一句話。
“喂,公主的騎士,這樣下去,你的公主會被惡龍吃掉的,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好方法?”
耕平對自己保護來夢的能力沒有絕對的自信,在人生經驗上、理智判斷上、洞察力和預知能力上,都還嫌不足。鬆倉先生的次男光樹曾嘲笑耕平沒有財力,那是他的一個戰術,故意刺傷耕平,讓耕平喪失自信心,所以耕平不會上他的當。但是,當了守護來夢的權益,的確需要某種程度的財力,北本先生的存在證明了這一點。如果北本先生在經濟上毫無餘裕,連自己的生活都勉強才能維持,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