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權的人。如果有多數人連續吹笛子的時候,最後一個人就會成為擁有命令權的人。那麼,隻要最後吹笛子的鬆倉正晴下停止命令,怪物們就會靜止了。北本先生知道後,就馬上找出躲在暖爐下的鬆倉正晴,把事情說給他聽。
但是,聽到自己有處理這個狀況的能力時,鬆倉先生卻沒有雀躍的表情,相反的,優柔寡斷四個字鑲嵌在他的臉上。
“如果我叫也沒有什麼效果的話,怎麼辦?”
“總之先叫叫看嘛,沒有效的話再想別的辦法吧。”
“可是,如果無效的話,誰來負這個責任呢?叫我負責的話,我可負不起啊!”
北本先生實在忍不住地發起脾氣來。
“好,我來負責任!如果不行的話,就把我丟到怪物腳下!所以你趕快叫吧,或是……你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母親的許可才能發聲?”
這句話馬上起了效用,鬆倉先生從一片混亂的現場中搖搖晃晃地爬出來,他把雙手圍在嘴邊大聲叫:
“停!停!停下來!”
非常戲劇性的,怪物們維持著高舉前肢、高舉後肢、牙齒咬住屋頂、前角插進牆壁的姿態,停了下來。該掉下來的天花板掉下來了,該崩坍牆壁崩坍了,該倒的家具全倒了。倒到一個程度後,就隻剩下癱瘓在地上的人們,像半廢墟似的發出呼吸聲。
耕平不想浪費時間。
“北本先生,請跟我一起來。”
“你要去找宗家?”
北本先生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用手掌整理紊亂的半白頭發,與來夢並肩跨出步代。破壞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善後的工作,當然是留給青雅流的人來做了。
“喂,北本先生,再來該怎麼做啊?”
鬆倉先生困惑的聲音隨後迫了上來,北本先生轉過身去,苦笑著問耕平:
“該怎麼辦?”
“走出去,命令它們變成原來的雪堆就行了。那個人自己就不會用大腦想一想嗎?這麼說也許對老人家有點失禮,可是……”
耕平的聲音裏透著幾分不快。
“他比我多活了三倍的歲月吧?”
“不過……他還是值得同情的,都是因為他的母親太過強勢,所以,在他母親的命令和指示下,他可以做的很好,可是,要他自己負責出主意就有點難了。”
北本先生又露出了苦笑。
“耕平,你是放棄繼承權的人,可是對那些沒有勇氣放棄、一心隻想抓住既得利益的人來說,來自雙親的心理壓力是非常沉重的,因為一旦被雙親丟棄,就一切都完了。”
“我也沒有什麼傑出的勇氣跟決斷力,請您不要這樣稱讚我。而且,到大學畢業為止,我還是要從父母那裏領取生活費呢!”
他們邊談邊走向圖書室,那是城堡裏最深處的一間房間,也是來夢接受“麵試”的地方。耕平想,宗家大概會像個城堡即將陷落的城主一樣,躲在這個房間裏。雪怪們的破壞一直延伸到了深處:走廊下的窗戶連同百葉窗、窗欞一起崩落,冷空氣竄了進來,地上滿是散亂的玻璃,在腳下發出不滿的聲音。耕平簡短地說完在哈爾濱發生的事後,一行人就已經到了日的地。
敲門後沒有回應,一行人決定無視禮儀的存在,他們將沒上鎖的門推開了。
看到坐在搖椅上的宗家時,耕平一時之間產生了錯覺,好像這裏是六十年前的哈爾濱,他又再見到了坐在店裏深處的老廢女妮娜。宗家一身妮娜的打扮出現在耕平他們的麵前。她的身旁有個小桌子,上麵放著一本書,是一本皮封麵上畫著烏洛波洛思圖案的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