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信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
“那麼,祖母,請您答應我,隻要誰能收拾這兩個人,把這個女孩搶到手,您就立誰立繼承人。”
博信說的“這兩個人”應該是指北本先生和耕平。聽到他提出的條件,宗家把嚴厲的視線刺向另一個孫子。
“你也同意這個條件嗎?”
“這怎麼可能呢?”光樹恭敬地回答說:“我沒有任何條件,為哥哥而死我絕對不願意,但是,為了祖母,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你這個卑鄙小人!”
博信因憤怒而全身顫唞。在一旁默默看著的耕平和北本先生,原以為他會氣昏頭衝向弟弟,但是,宗家的聲音製止了博信。
“好優秀的家夥!有你們這種孫子,全日本大概隻有我吧?”
宗家的聲音比剛才更絕望了,但是,她並沒有因此意誌消沉,反而用感覺不出老態的銳利眼光看著大家。
“好吧,再這樣下去,永遠不會有結論。你們兩個去爭勝負,由勝者來繼承青雅流吧。”
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讓博信和光樹都傻住了,他們慌慌張張地交換一下視線。博信吞了一口口水,指著耕平他們說:
“祖母,那麼要如何處置這幾個人呢?”
“這些人我用一根小指頭就可以應付了。”
這絕不是宗家在說大話,她淡淡的口吻中,有著絕對的自信和魄力。那份權威不但懾服了她的孫子,還把北本先生和耕平都壓得扁扁的,不能反駁。雖然他們明知道最好趕快逃出去,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們發誓絕不違抗我的指示,我就放過你們。”
宗家全身膨脹起來,變成黑色的巨像壓頂出來。
耕平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礙。
“有一個可憐的幹部被紅色水母吃了,這個責任該由誰來負呢?”
他的話讓宗家覺得有些意外。
“幹嘛去想那種無關緊要的事?”
“你這麼想表現你的正義感嗎?真傷腦筋。”
“不是的。”耕平激動地搖搖頭說:“問題不在正義感,而在於信賴。一個十多年來為你忠實付出的幹部,毫無意義的死了,你卻說那是無關緊要的事。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珍惜我和來夢?對你來說,其他人隻是用完就丟的工具而已!”
“沒錯!”
宗家回答得很理所當然。突然,耕平感到一陣刺痛,一時之間,他根本摸不清是哪裏受了傷?大約過了兩秒鍾,他左手腕內側的皮膚裂開一個小而深的傷口,血從那裏強勁地噴灑出來。耕平愕然地壓住手腕,這才發現宗家伸直了右手的食指,是她那長長的爪子刺向他的手腕,戳破了血管。可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五公尺遠呢!
“大概再過十五分鍾你就會失血而死。”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宗家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來夢則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帕,壓在耕平的手腕上。
“你有足夠的時間支反省你那些目中無人的話,順便求我給你一條生路,說不定還可以得救。”
不到一秒鍾,手帕上綻放出血色的花朵,不管來夢怎麼拚命地壓住傷口,血還是不停地浸蝕著手帕。
“怎麼樣,小姑娘?”
宗家眯著眼睛,不可一世地說: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肯考慮當我的養女,做我的繼承人,我就救你那個狂傲的大哥哥。他的死活,就全看你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