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個善人,所以無能也沒有關係。那麼,宗家也應該接受批評:因為宗家認自己很有能力,所以邪惡也沒有關係?”

“真是個囉嗦的男人!你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嗎?”

雖然是陳腔濫調的台詞,但從宗家嘴裏說出來就有異樣的魄力。宗家再次麵向來夢,詢問她:

“小姑娘,早上我提議的事,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嗎?要不要做我的孫子,繼承青雅流呢?”

“對不起,我不要。”

來夢回答得非常明快。這一天發生太多事,連續的驚懼和衝擊讓她的臉色顯得有點蒼白,但是聲音卻沒有絲毫的顫唞。來夢的手緊握著耕平,不隻是相互鼓勵而已,連心的波長都可以感受的到。來夢不想否認鬆倉倭文子的生存方式和價值,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價值允,想要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我再說一次,不要。”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宗家高傲的表情裏很明顯地掃過一陣失意,高聳的肩膀好像也垂了下來。

“真是個笨小孩!我想讓你過著奢華的生活,享受富貴和權勢的快樂啊。”

“祖母,您太執著了吧?”

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至於他是誰,耕平不用看也知道。

通往鄰室的一個小門打開來了,鬆倉光樹嘴邊掛著靡菲斯特(哥德所著《浮士德》中的鬼名)的笑容出現在那裏。

不隻光樹一個人,接著出現的是鬆倉博信。博信被弟弟搶走了主導權,有點不高興,又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不管怎樣,鬆倉家的兄弟好像終於有合作的意思了,除了現在在床上呻[yín]的那兩個人之外。

“你們也真笨啊,能戶。”

光樹兩片拍動的嘴唇,就像毒蛾的翅膀。

“怪物們的行動一停下來,你們就應該趕快逃出城堡的,結果居然還在這種地方逞口舌之快,所以你們又要倒大黴啦!”

“你是說……我們應該趕快逃出去?”

“沒錯?”

“然後等警察來的時候,你們好把一切罪過都推到我們身上嗎?你們一定會很樂意編一些有的沒有的事來誣賴我們吧?”

“你……真的是很不討人喜歡。”

光樹咬牙切齒地瞪著耕平。長男博信終於說話了。

“在這裏雄辯的是你自己吧?光樹。趕快拿出實力來,做一個了斷吧。”

光樹挑著眉毛。

“不要光說不練,大哥你自己先采取行動怎麼樣?”

“說要合作的人是你啊,你先動手,我就跟著動手。”

“什麼話?你帶頭就行了啊,哥哥本來就該做模範給弟弟看,不是嗎?”

北本先生看著他們苦笑地說:

“誰先行動都可以,不過,總是會有先後,那就從弱者先開始吧。”

博信和光樹瞪著北本先生看,然後彼此充滿敵意和狡猾的視線利刃在半空中相撞擊。

“我才不上當!”

光樹發出嘶吼聲,但是沒有行動,博信也不輕舉妄動。偏差的自尊和深不見底的猜疑心,像看不見的鎖鏈把他們綁得死死的。耕平不禁感歎:真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沒有用的家夥!”

宗家怒不可遏!這是他們出現後,鬆倉倭文子第一次打破沉默,他們像被抽了一鞭似的,呆呆地站著。

“你們來這裏是為了讓我對你們的評價越來越差嗎?你們應該在我還沒開口之前,就趕快把事情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