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那麼最多再過十年,或許隻要五年,就會出現多載體高傳染性的變種。”
“什麼!”我失聲道。
“想象一下,到那時,你養的寵物、天上飛過的鳥、躲在角落的老鼠、水裏的魚蝦甚至各種各樣的微小昆蟲都能把範氏病毒傳給你,到最後,你所見到的一切生靈,都不停地在你麵前爆開,而隻要沾到一滴汁液,你也將走向不歸路。或許隻能穿著防護衣生活,那東西目前被證明還是安全的。”
我瞪著她,許久,從我喉嚨深處吐出兩個艱澀的字:“末日!”
“也許是,希望在那之前可以研究出疫苗,或者遺傳學研究能出現一係列重大突破。不過這兩個,都差不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公眾知道這些的話……”
“公眾不會知道的。”何夕打斷我:“你會把這些告訴公眾嗎?”
我慢慢搖了搖頭:“不會。”
“歡迎你加入知情者的行列,和我們一起期待奇跡吧。”
“我相信奇跡。”我想說些鼓勵自己的話,知道真相後生活下去是要有動力的。
“這個世界上是有奇跡的,不然人類早已經滅亡了,哦不,應該說沒有奇跡生命就不會存在。”
“你有信仰嗎,神學家才這麼看,神造萬物。其實我們隻是無數選擇中碰巧對了的那一個。”
“我不信教,但三個月前我就目睹了一個奇跡。”
“哦?說來聽聽。”何夕又倒上酒,喝了一口。我覺得她似乎拿錯了杯子。
我把程根的病愈告訴她。
“海尼爾氏症,我知道那個病。”她中間插過這麼一句,然後就再沒說過話,原本玩味的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明天帶我去。”我講完之後何夕說。
“什麼?”
“明天帶我去那個醫院,我要看程根的病曆和化驗報告,然後再找到那個人。”何夕的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麼?”我驚訝地問。
何夕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完,她很興奮。
“我有一個猜想,可能是錯誤的,但我要去看一看。海尼爾氏症是多發性器官衰竭症,你沒想到什麼嗎?”
“範氏症!”我知道何夕在想什麼。我也這麼想過,否則傍晚就不會打電話給林醫生了。
“沒錯,海尼爾氏症和範氏症的病狀是截然相反的。”何夕盯著我:“如果一個海尼爾氏症患者感染了範氏病毒,會怎麼樣?”
“我打過電話給主治醫生,他說程根沒事,完全好了,沒爆體而……”我突然住口,何夕的意思似乎是:“你是說以毒攻毒,相互抵消?病人不會死?”
“這我不知道,但剛才你說,程根的飯量突然增加,很多指數變得不像一個老人。範氏病毒在人體內存活時間極短,所以如果不及時化驗,是驗不出來的,亢奮期產生後三小時內,病毒就會被免疫係統消滅,而你說的那家醫院是在亢奮期後至少五小時才進行全麵檢查的。”
“絕不止五小時。”我說。
“如果程根現在真的沒有死的話,”何夕突然站了起來:“我們的研究將會有一個新的方向!”
我也站了起來:“現在就去,現在!”
“不用急,他現在沒有危險性,如果是範氏症,你去采訪他的時候就沒有病毒了,沒病毒是不會傳染的,否則以為自己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不,早一分鍾那裏的人就多一分希望,現在醫院是下班了,但我能找到那個醫生,然後找到那個老頭,程根!不能等了,就現在!”我鬥雞一樣狠狠盯著何夕。
“你?”她皺起眉頭看我。
我已經低頭在包裏翻找出手機,調出通訊名單,嘴裏念叨著:“該找誰呢,林玲,郭棟,梁應物,對,就是梁應物,他一定有辦法找到那個……”
“喂!”
我抬頭看何夕。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我的左臉火辣辣痛起來。
“清醒一點,你整個晚上都很焦慮!”
我捂著臉,愣愣看著她。
“放輕鬆,明天來得及。”說完這句話,她的身體開始搖晃。
我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