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轉頭看了何夕一眼,頗為讚許。
這是個關鍵問題,可是……
“喂,你專心開車!”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忙提醒他。
“通過郵件指定時間,指定地點。東西是裝在小玻璃管裏的幾毫升液體,埋在長風公園一處花圃的泥土下。沒留下一點可供追查的痕跡。”
“程偉平付了多少錢?”我沒問能不能通過付款途徑追查,其他保密工作都做得這麼成功,不可能在這點上出疏漏。
“一萬美金。這還是他問朋友借湊出來的,他自己根本拿不出這些。”
“不多啊。裏麵應該還會扣掉匕首的提成。”
“對。”
我摩挲著冒出一點點胡子渣的下吧,沉吟著說:“這樣算起來,那個組織實際到手的不會有多少,他們應該是全球接單的,還要負責安排給貨主送貨,那他們幹這樣的勾當才賺這麼點,似乎……”
“這點是讓我們有些想不通,可他們就是這麼幹的,並且成功地讓我們一籌莫展。哦,現在已經輪到國際刑警頭痛去了。哦,另外有點不太尋常的地方,作為低廉價格的一個回報,毒藥的提供方要求接受者在成功實施謀殺後,把被害者搶救期間的完整病曆和屍檢報告放到那個郵箱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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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真是個古怪的要求,聽起來似乎是他們確認毒藥的有效性似的。”說了這麼一句,心裏模模糊糊地掠過某種感覺,卻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程偉平這次當然沒什麼屍檢報告好傳上去,相反他發了一封郵件大罵他們給的毒藥是狗屁。哈哈。”
“內髒被盜這件事,是程偉平幹的嗎?”何夕問。
聽上去她是順口接著問些案情,可我覺得並不簡單。這是我的直覺,何夕因為一個不願告訴我的原因,使她對程偉平案的某個方麵特別感興趣。這個方麵就是內髒被盜嗎?
她是從事醫學研究的,或許會和內髒打交道,嗯,器官移植,還是別的什麼?我胡亂想著各種可能性,郭棟已經在回答何夕了。
“程偉平對此矢口否認,他說沒找人幹過這件事,不是警方告訴他的話,他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好像挺驚訝的。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偽裝。”
“會不會是做黑市器官生意的?”我問。
“有這個可能,畢竟程根不是病死的,相反他死前內髒器官的狀態非常健康。可是……”
“可是再健康他也是個老人,同樣冒風險,為什麼不去偷那些二三十歲死者的內髒,那樣更能賣得出錢。”何夕接口說。
“是的。”郭棟承認:“這是個疑點。另外,負責這案子的刑偵員還有個大膽的推斷,從要求程偉平提供病曆和屍檢報告這點看,毒藥提供方對藥效比較關心,所以也有可能是他們所為。可如果是這樣,必然有一個我們猜不到的原因使他們對此如此關心。哦對了,其實醫院的監視錄像可能拍到了偷內髒的人。”
“哦?”何夕和我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是門診大廳的監視錄像拍到的,時間是早晨八點三十分左右。有一個穿著連帽風衣的可疑人,你知道那時天氣還很熱。他低著頭,提著兩個方型手提箱往出口方向走,這兩個手提箱非常像是專用存放人體器官的箱子。可惜錄像上分辨出不他的麵目。但當時在他的旁邊走著一個醫院的清潔工,但他事後也回憶不起來穿風衣的男子倒底長得什麼樣子。”
郭棟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把警車開進提籃橋監獄停好,他熄了火,看了看表,對我們說:“下車吧,程偉平應該已經在探望室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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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的機率•第一個遊戲(1)
(本章字數:4481 更新時間:2006-11-2 21:46:04)
程偉平穿著藍白相間的大號犯人服,肥胖的身軀縮在椅子上。聽見我們進來的響動,他抬起頭,隔著玻璃望過來,臉上的神情頹喪又沒有生氣。
他看著何夕,微微有些驚豔的動容,然後看看我,表情困惑,又垂下頭去。我猜他早已不記得我,所以奇怪為什麼有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要見自己。郭棟並沒有跟進來,但有沒有在看監視錄像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