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手臂很可能會被貫穿。
“我也不相信阿緋竟然會這麼心軟,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太叔離看著地麵。那些散落的水果一個個飄浮起來,重新回到桌子上。“起初阿緋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隻是個沒有思想,能量巨大的幽靈,按照契約一個個地殺死參與降靈的人。可是在殺了最初的三個人之後,他們的生命灌輸到她身上,沒有先讓禸體複活,反而先讓她的思想複活了。所以她住手了,不再繼續殺死你們,反而開始跟我作對,藏起了自己的屍體,不讓我完成這個儀式。”
“扯皮,太叔緋會為我們著想?”朱昔抓住自己流血的手臂,慢慢地向後退著,“我看是你自己的那個什麼狗屁降靈術不管用吧?”
“不會,降靈術的作用已經完全展現出來了。”太叔離好像沒聽到朱昔一開頭在說什麼一樣,絲毫沒有生氣,隻是喃喃自語,“阿緋最初把自己的力量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沒有意識的力量附著在司空琴身上,以便追蹤你們,殺死你們。另一部分帶有強烈意誌的力量則自由行動了……當時我以為她是想節省時間,現在看來並不是。相反,她在用那一部分有強烈意誌的力量阻撓自己附著在司空琴身上的力量……我也試圖跟她交談,可是她沒有跟我對話……也許她是想告訴我,她不願意複活,因為她不相信自己複活之後會有得到幸福的機會……”太叔離呢喃的語聲陡然一頓,他抬起目光,遙遙凝視著朱昔的眼睛,“如果真是這樣,那都是你們的錯。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們身上,尤其是你。”
“那又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後悔!”朱昔已經退到牆角。太叔離的力量太強大了,他一時想不出什麼什麼辦法能對付他,所也隻好一路逃避,“我當時隻是為了保護我妹妹,錯的隻是太叔緋!如果她不去傷害朱麗,如果最後她不是惱羞成怒地想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去傷害她!”
那個如同行屍走肉的中年人又走出來,徑直走進廚房。朱昔聽到“啪”的一聲,禁不住轉過頭去,正好看到那個人伸手擰開管道上的總閥,然後他又夢遊似地回到臥室去了。
“你是說車禍的事情?那不是阿緋幹的。隻是你媽媽和你妹妹命不好。”太叔離平靜地讓人驚訝,他在朱昔的指責麵前絲毫不動怒,甚至也沒有顯出急著要為太叔緋辯解的樣子。但朱昔心裏清楚,他並不是完全不生氣的,他隻是不屑於多說什麼。對於一個根本看不起,而且馬上就要死了的人,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她幹的,那為什麼我一問她車禍的事情,她就想要殺死我?”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隻能確定一件事。”太叔離的目光集中在朱昔的脖子上,“她如果要殺死你們,你們三個都早就死了。”
在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朱昔感到自己的呼吸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阻斷了。他開始無法呼吸,仿佛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脖子上,整個軀體慢慢向半空中升起。
“我們說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太叔離的聲音像背景音樂一樣朦朦朧朧地傳進他的耳朵,“司空琴和歐陽操那邊,還需要我去解決……”
對啊,阿琴和歐陽,他們兩個還不知道事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太叔緋的一部分力量附著在阿琴身上,太讓人驚訝了。不知道歐陽能不能猜出這一點……我想我已經沒有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了。
朱昔兩手本能地護著自己的脖子,但卻沒有掙紮。他知道掙紮也沒有用。恍惚之間,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欲望,恨不得自己立刻就這樣死掉,永遠不用再麵對這些問題,永遠不用再麵對自己心中的種種。也許這還比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