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最不可能離開我的人,是最親的長者,最好的朋友。”看著半夏和有蘇純狐一起跟著揺情和花月離開,芫蕪站在陵遊身邊,忽然生出感歎。
“那個時候,我身邊最親最近的人,除了師父,便是自幼相識的半夏了。”
陵遊伸手,攬住她的肩。
隻聽芫蕪繼續道:“未曾想後來世事變化,他們兩個都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再留在我身邊,再後來,甚至因為不可轉圜的原因站在我的對立麵。”
“那樣的情況下,我以為師父就算和我站在不同陣營,也不會真的害我。而半夏身為半獸族的族長,所有情況都不允許我和她之間再留有從前的情誼。”
“可是事實證明,我再一次意料錯了。”
陵遊把她攬近一些:“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會是一個人。”
芫蕪聞言,燦然一笑,回抱住他:“是啊,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會站在我身邊。”
“你我共生共源,本是一體。合二為一,方能安寧。”
……
有了半獸族的火術,壓製瘟疫的解藥被迅速製作出來。揺情和花月篩選出第一批嚐試藥性的病患,一半有用,一半沒用。
兩人又立即查探,分析解藥為什麼對那半數人不起作用。連續數個月,忙得天昏地暗。
終於在百日之後,發現將已經痊愈的患者的血加入解藥中,便能使其藥性增加,對絕大多數人都能起到作用。
經過一個小波折之後,至華境的瘟疫才開始被逐漸壓製。一片忙碌中,半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花月跟揺情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閑著。
“當時休戰,不過是因為你們把神族逼得不得不停手。”其厭道:“我們都清楚,他們不能可能就此罷休。現在還沒有來,隻不過是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還沒有從那場戰爭中緩過來。”
“我讚同其厭的看法。”半落接聲道:“如今至華境隻剩斷壁殘垣,若是再遇到上一次那樣的浩劫,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有沒有辦法修補?”琉珖問。
“咱們這裏,誰精通陣法?”其厭道:“況且那不是普通的陣法,那是至華境。你並非不知道它的複雜。”
“你我不能,不是有人有這個本事嗎?”
其厭一頓,他自然立即想到了她說的是誰。
“你敢信她?”
“還是說,你看到什麼了?”
“算不上。”琉珖搖頭:“我能觀人過去,卻不能預知未來。從她的過去來看,那場大戰中一死一傷的兩人,對她而言,都至關重要。”
“可他的父親是神族帝室的人。”
“廉青同榆罔氏的來往並不親密。”此時子乙開口道:“她自少時便拜師入上清境,雖身在神界,卻和神族眾人都沒有往來。”
“怪不得,能說斷就斷。”琉珖聞言低語了一句。
“什麼說斷就斷?”其厭問。
“我從她的記憶中窺得,那一戰結束之後,她和神族、父族都斷絕了關係。”
此時圍在這裏議事的人,一個無父無母,一個雖借生於人胎卻在幼年便父母雙亡。另外幾個,要麼出身於詭異國度,要麼親族慘死,要麼身世不明看上去也不像是有親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