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琉珖，和其他人比起來算是最正常的。雖然雙親已經亡故，但屬於正常亡故。
總而言之，這群人當中，恐怕也隻有她真正體會過父母親族對於一個人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了。
“少帝蓮霧年輕時也自請脫離過神籍。後來重生，也是和萬獸之主一起居於不死國，鮮少返回神界。”
子乙此話一出，其厭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你在想什麼？”芫蕪問他。
“沒什麼。”
“你們怎麼看？”她看向其他人。
“我隻說我個人的看法。”見眾人都不說話，衛落首先開口，“像她這樣的人，一切選擇皆憑好惡。看似重情，實則……難以琢磨。”
“琉珖，你說呢？”芫蕪問琉珖。
“若說選擇全憑好惡，在我看來不算什麼缺點。”琉珖道：“隨性而為，隻要不危害他人，都是自由。”
“可是，”她話音陡轉，“如今商議的是至華境，境中生靈眾多，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事情。”
“換言之便是那句話，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我從前沒有這麼做，後果，你們也看到了。”
“做事全憑好惡，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其厭卻說出了與他們不同的論調。
眾人皆看向他。
“這世上的事，本就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一件事對於部分人來說是好的，就必定會對於另外一部分人而言是壞的。”
“做事憑借好惡，是每個人的本能。沒有天生的好人，有的隻不過是被種種規則束縛住的大義者。”
“既然她全憑好惡，那我們隻要保證她所好，會一直站在我們這邊不就行了。”
而廉青所好，在場眾人自然都清楚是誰。
“你不是前幾天還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嗎？”琉珖好奇。
“要是按照你的說法，我這叫以大局為重。”
“我的看法和他相同。”子乙最後表達態度。
……
“至華境已經被毀，想要修補，不如重建。”眾人來找廉青的時候，得到了這樣一個回複。
“什麼意思？”琉珖驚道：“重新建造一個至華境？”
“你應該清楚，這要花費多大的精力，建成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看來你早有打算。”芫蕪看著她，說道。
“渤海之東有歸墟，在那裏，有天然的靈息加持。”廉青直接切入正題，“重建像至華境這麼大規模的陣法，我們全部人加在一起耗盡全部修為，想要建成也絕非易事。”
“但是把建造地點遷移到歸墟之後，將會事半功倍。”
“我不清楚原本的至華境的規模到底有多大，但是它之所以能輕易被破開，有規模過於龐大之嫌。隨著建成時間日久，靈力逐漸散失，隻要找到陣眼，就能輕易被破。”
“重建我會盡全力，把它建造穩固。而且歸墟之地險象環生，對於防禦敵人的進攻有天然的屏障。那裏，是最合適的地點。”
“這麼說，整個至華境的生靈都需要轉移到你說的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