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舒大俠!”計明康一臉激動,就如死裏得生一樣,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退出了雅閣。
雅閣裏又隻剩下舒十七一個人,欄杆外已是星星點點的夜色,一樹垂柳遮月,春風徐來。舒十七一臉淡雅的笑容,漫不經心的把頭轉向了欄杆外。
“哈哈哈哈,舒兄弟好閑情!”一人熊軀虎步,大笑著掀開簾子闖了進來。
“終日奔波,為吃一口飽飯,哪裏說得上閑情?”舒十七輕笑一聲答道,“沒有好酒,隻有清茶,飲一杯解渴吧。”
進來的魁梧漢子嘿嘿一笑,端起茶水大喝了一口道:“誰不知道袖裏生殺舒十七的算盤精?我們這些人,殺一個人不過得五六百兩銀子,你動動嘴皮子湊合一單買賣,也得兩三百兩銀子。我們三個五個月做一樁,你一個月怕要做上六七單生意,我們那點賣苦力的錢,在兄弟你的眼裏算什麼啊?” -----
舒十七淡然笑道:“可是官府要抓,卻最容易抓到我們這些動嘴皮子的。先不說別的,眼下有一樁下三濫的買賣,你有沒有興趣做?”
“下三濫?”漢子好奇道,“那要看有多糟了,我熊燦不怕對方的手頭硬,就怕錢不多。”
“比你想得糟得多,”舒十七苦笑,“三百兩銀子殺慕容濤。”
魁梧漢子熊燦的一張黑臉竟白了白,而後他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呸!舒十七你不是暗裏抽了大頭去吧?三百兩銀子殺慕容濤?這價錢簡直他媽的喪盡天良!慕容濤左右手鴛鴦蝴蝶劍方圓百裏誰不知道?我老熊這對貫山炮錘還不想送去給他祭劍。”
“我隻是隨口說說,”舒十七拍了拍熊燦的肩膀,“以你我的交情,當然不會介紹這般下三濫的買賣給你做,誰不知道汴梁熊貫山是有名有姓的殺手。三百兩請你,我也沒那麼厚臉皮。”
“還是你舒十七知我,”熊燦大笑,“正好,今天來找兄弟你去喝酒。”
“喝酒?”舒十七略微有些詫異。他和熊燦交情固然不錯,可不過是生意上的來往,拍了肩膀故作親熱之外,熊燦斷然犯不上請他喝酒的。即使喝酒,舒十七也不會少抽半分的銀子。
“嘿嘿,”熊燦幹笑了兩聲,“我一個兄弟今天生日,花了五百兩銀子,請了梳香苑最有名的十個紅姑娘,當真是風騷香甜,個個和蜜一樣,讓人恨不得一把都抱在懷裏。”
“那又如何?”舒十七笑道,“莫非熊兄可憐舒某年長無妻,可憐在下,找在下一起去聊解寂寞麼?”
熊燦嘿嘿笑了起來,小聲道:“兄弟你也知道,老熊沒那麼好的心腸。隻是那十個小娘子都是琴棋書畫、絲竹管弦無一不通的絕頂貨色,平日裏都是服侍那幫讀書的小白臉,兄弟們雖然有錢,要了她們的身子不難,卻不願丟了麵子。我想破腦袋,隻有兄弟你是個風流人物,鎮得住那幫小娘們,有你在,大哥麵子上也有光彩。”
“喔?”舒十七大笑,“軟玉溫香,絲竹歌舞,到是在下最喜歡的。”
熊燦一見他如此說,急忙扯起他的胳膊道:“那還等什麼?隻要兄弟你願意,今兒晚上最嬌最媚的小娘子就歸你了。你可不知道,那些小娘子衣服穿得那叫一個透,裏麵的小身段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舒十七端起茶一飲而盡,“在下今晚已經約了別人,熊兄的好意,隻有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