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空,去我那裏坐坐?”
“好啊,”舒十七笑笑,隨當年黑道中間人的龍頭蘇無驕進了他的“謙意館”。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房間是星風酒樓最好的房間,兩扇窗戶朝陽,陽光暖軟。屋子裏卻頗簡潔,不過是牆上的名家山水一幅,牆角的桃花一枝。中間一張小桌上,有一付棋子棋盤。
“近來生意如何?”蘇無驕笑問。
“時局太平,大生意越來越少,一些小打小鬧,我又懶得用心。”
“前些天聽說同道中人都叫你袖裏生殺了,自你出道,是搶了不少人的生意,你卻還是不滿足的樣子,”蘇無驕笑著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那是蘇爺的包容,否則我怕連命都沒有了,”舒十七為蘇無驕斟上茶,語氣更加謙恭。
“莫說這個,莫說這個,你是個人材,就是沒有我,你也能出頭。我隻是送你個人情,這樣我在道上的麵子也大了幾分,”蘇無驕說得坦然,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上天,道上你爭我鬥,沒有幾個知心朋友,誰也混不下去,”舒十七歎道,“人情人情,不過是彼此照應,自己可以過得容易些。哪裏又真的有情?”
蘇無驕笑著搖頭:“所以說你聰明,我是方四十歲上才明白這個道理的。你二十多了,江湖卻比我還老。不過你為人未免無情,又太勢利了些。”
“有錢才不會死,怎能不勢利?”舒十七一枚一枚的拾起棋盤上的棋子,隻剩最後一枚孤零零留在那裏,他目光湛然,“我若是不無情,我就和我那十六個兄長一起死了,哪裏還有今日的舒十七?”
蘇無驕點頭:“你那事情我知道,不必多說了。去殺慕容濤的事情如何?他在道上頗有幾個兄弟,隻怕會對你不利。”
“蘇老莫不是在那間屋子裏留了竊聽的機關?”舒十七苦笑,“這些生意上的事情沒一個能瞞過你老人家。”
“我洗手多年了,隻是有時候聽聽解饞,”蘇無驕大笑。
“隻要去殺慕容滔的人足夠隱蔽,諒他那些狗肉朋友也查不出來,道上的消息,恐怕沒有什麼能瞞過我和蘇老吧?”
“其實那是小事,我隻奇怪你怎麼把客人拉來見了刀手,刀手聯絡上了客人,我們做中間的還有什麼銀子可賺?”蘇無驕說的“刀手”乃是黑道上說殺手的代語。
舒十七苦笑著搖頭:“不過三百兩銀子,最多抽九十兩,那點小錢我不在乎,隻是經不住那刀手纏我。”
“想不到峨嵋的高足也成了你手中的刀手,”蘇無驕微微歎息,“不是今天偷聽,我還不敢相信道上的傳聞。”
“您知道葉蓮?”
“知道,兩年前武當遊世傑迷戀峨嵋派掌門師姐的事情也頗傳揚了一陣,卻想不到是這個結局。”
舒十七默然,而後搖頭輕笑道:“兩年前那丫頭才十八歲,就給遊世傑弄得失身了,不但如此還懷上了孩子。那丫頭心又軟,還拚命要把還是生下來,若不是如此,眉玉師太也不一定會把她逐出師門。”
“現在老了,我也明白常人對兒女的不舍之情,倒是怪不得她一心要把孩子生下來。後來遊世傑莫名其妙的身死在秦淮河,莫非是她下的手?”蘇無驕道,“我聽說遊世傑後來死也不認孩子是他的,又在武當七老麵前咬定是葉姑娘性情[yín]蕩,和其他男子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