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香看他笑得開心,想必這儒雅的客人也有些動興了,急忙把他摟在懷裏,一麵摸著他的臉龐低聲撒嬌,一麵把胸脯貼近他蹭來蹭去,一陣軟玉溫香,無邊的柔情。
舒十七隻見眼前一張嬌滴滴的臉蛋,不由的一把摟住了荔香。荔香隻假意掙紮了幾下,就此倒在了他懷裏。
“老鴇,”陳方鶴見勢道,“這位荔香姑娘,今晚我們包下了。”
“偏生他占了最美的,可惜我老了,”蘇無驕戲謔道。
此時舒十七抱著荔香溫軟的身子,眼前卻是荔香背後的窗戶。窗下就是開封城有名的朱雀大道,靜悄悄的大道上,似乎正有兩個人攙扶著走過。 ◎思◎兔◎在◎線◎閱◎讀◎
舒十七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清那白衣的女子和白衣的書生時,眼前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了。也不知道是一時的幻覺還是真的看見了什麼。
“見鬼,”舒十七低聲道。
“公子說什麼?”荔香看舒十七竟然沒有動情,急忙全身湊上去,在他耳邊吹氣如蘭。
“象不象白蛇傳?”舒十七笑問道。
陳方鶴和蘇無驕都是茫然不知所雲。
“猛回頭避雨處風景依然,”台上的白蛇一句低唱。
舒十七躺在荔香的懷裏睡著了。
早晨的時候醒來,外麵是淅瀝瀝的雨聲,在仔細看去,才發現眼前是一抹粉色的輕紗。而麵頰邊一片溫軟。舒十七此時才發現他就躺在荔香的懷裏睡了一夜,正纏綿的靠在荔香的胸口。
“舒公子,”荔香見他醒來,急忙嬌媚的笑著,“蘇老和陳大官人半個時辰前就回去了,奴家服侍公子睡著,還坐在這裏不敢動呢。”
“喔,”舒十七起身,看著周身的衣衫還是整齊的,於是微微點頭。他雖然不怕醉後和荔香有什麼苟且,可是以他的習慣,素來不喜歡和任何人有所瓜葛。
“舒公子好生的無情……”荔香作出羞答答的樣子垂下頭去。
“未必無情,未必無情,以後有的是機會,”舒十七大笑著下樓去了。
旁邊的龜奴很有眼色,急忙給舒十七遞上一柄紫竹傘,卻是昨天晚上許仙手裏的家夥。舒十七笑道:“且等等白蛇,看她來不來。”
雨絲中的開封城一片朦朧,千萬條水線連著天地,春雨柔和得象一個乖乖的小女孩兒,卻又有點倔強,總是不肯停。於是整個開封城溼潤了,千年古城一朝蒙蒙,黃河邊仿佛有了水鄉的滋潤。孩子見了下雨,興高采烈的騎著竹馬,在雨中跳來跳去。
“竹馬高高跳跳,我騎竹馬高高,”男孩說。女孩不騎竹馬,隻是笑著躲他。
白衣的女子正在梳香苑的屋簷下逼雨,龜奴們頗為尷尬,又不好請她進來,又不好請她出去。
“阿蓮?”舒十七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你家在西城,那麼早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白衣女子驚奇的抬頭看著舒十七,正是阿蓮那張俊俏的臉蛋。她愣了一刻,臉蛋忽然紅了。那是一種不同於酒色的嫣紅,紅得柔嫩而羞澀,就象流水桃花那樣的淡而紅。
舒十七也愣了很久,然後他恍然大悟,低聲道:“難道你是在計家過的夜?”
葉蓮的臉色幾乎透出血來:“計家過的夜又怎麼樣?你不是也在梳香樓過夜的麼?”
“喔,”舒十七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即笑道,“我在梳香苑過夜你就要在計家過夜麼?我和你沒什麼關係罷?”
葉蓮答不出,隻好深深的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