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這樣的風,也許是長年累月的抵抗使得枯樹在這樣的風中——盡管搖搖欲墜——始終矗立屹然。每一次風掠過,它的枝條都掙紮呻[yín],但每一次它又承受住了痛苦,靠著自己獨有的韌性挺了過來,恢複原狀。也隻有這樣有韌性的樹,才經得上每天呼嘯著襲過山崖的狂風吧。如果這棵樹不能承受,那麼它早就已經斷裂開了。存在的必然性,這是個哲學問題。曾通抬頭,看著搖擺不定的枯樹。這棵樹看來死了很久了。從枝條上看,已經看不出生前到底是什麼樹。這裏傳說有一種樹能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爛,也許這棵樹就是這樣。那種樹叫什麼來著?胡楊?曾通記不清楚了。他漫無邊際的胡^o^

曾通顧不得再問烏鴉犯人到底是為什麼被殺害了,也沒有心情去管烏鴉到底是什麼事情和百羽鬧翻。隻要找到伍世員,就能找到犯人被害的真相。至於這個烏鴉,反正他不可能跑出監獄,有疑問再找他也不遲。他一躍而起,朝看守跑去。現在伍世員一定在裝病,隻有找獄長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獄長斜靠在椅子上,握著他的茶杯耐心地聽著曾通的敘述。在此過程中他除了皺緊眉頭以外,沒有任何的表情。

“……然後我就想到你大概能夠找出伍世員來,所以我就到這裏來了。”曾通一口氣說完,不由象完成某個任務一樣長吐一口氣。獄長拿出筆和紙,一邊飛快地在上麵寫著什麼,一邊以一種冷漠地腔調說道:“完了?”曾通注意到,獄長寫字是用左手。

“完了。”

“就這些?”

“就這些。你不覺得這些東西都很奇怪嗎?”

“我讓你去看看這幫家夥們到底在對我上任以來的第一個行政命令有什麼看法,你卻東拉西扯,扯出一大堆事情來。”獄長刷地一聲將手中的紙舉起來,繼續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做可以體現自己能力嗎?你不要搞錯了,這裏是監獄,不是公司!我是獄長,不是老板。你不需要做額外工作來討我的歡心以增加薪水或者謀求職位升遷,你唯一需要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情是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執行我給你的命令,不管我以多麼婉轉的方式表達的!”

獄長冷酷尖銳的話語紛擾了曾通的心神,以至於讓他忽略了獄長手中的紙。直到獄長說完,他才看清紙上寫的是什麼。

紙上赫然寫著:“曾通,有人在聽我們說話!盡量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盡量給我交談。”

獄長的筆跡恰如其人,潦草而又瘦骨伶仃,談不上什麼美感。可是他紙上的話卻讓曾通一身發冷。曾通接過筆,說道:“可是……你不覺得……你不覺得這些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他在紙上寫道:“誰?在門外?他們要幹什麼?”盡管隻有短短幾個字,但是卻寫了好久,而且說話也是吞吞吐吐。這似乎足以證明他曾通完全沒有獄長的分心二用的才幹。

獄長在紙上寫道:“你相信世上有鬼嗎?”他忽然一搖頭似乎自嘲一般,而後用筆將這句話抹掉,接著寫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周圍的人都不可靠,包括所有的看守。我說完之後在紙上寫你想說的,嘴上敷衍。”

黑色的墨水凝成的黑色“鬼”字,曾通心裏一跳,但獄長一邊寫一邊說道:“你剛才說的都有很大的疑問。老舜是我第一次聽說,五年前那件事情前任獄長也沒有提及,檔案裏也什麼也沒有,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東拉西扯,想方設法,是不是要證明他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他寫道:“現在我確實不能確定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說得對,這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探聽到伍世員,這個我來解決,你去想辦法從烏鴉那裏套更多的東西出來。”

獄長看得出曾通不能象他一樣一心兩用,於是將筆遞給曾通,自己接著說道:“我認為你根本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道聽途說,東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