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曾通忽然停住腳步,這套理論的最大漏洞,就是那些油燈是怎麼滅的?誰弄滅的?侯風帶著自己走的時候,不可能去弄滅一整條甬道的油燈而不讓自己知道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曾通捧著油燈,小心的繼續往前走。所有的疑問,還是交給獄長吧。獄長應該能夠對付侯風,曾通想起獄長冰冷銳利如刀的眼神,突然信心百倍。這裏已經能夠辨認出是自己比較熟悉的甬道了。這時候聽上去沒有動靜,似乎還沒有到時間,看守們還在休息。曾通從來沒有晚上出過自己的牢房,不知道會不會有巡夜存在。但依照常例推斷,還是小心為好。隻是,手裏的油燈怎麼辦?

曾通注視著這個陪伴他幾乎經曆大難的油燈,油燈晃著他自己的影子在麵前。

不對,油燈在麵前,影子為什麼也在麵前?如果影子在麵前,為什麼不會擋住油燈?

曾通象觸電一樣,猛地一摔,燈摔在地上跳躍幾下,影子應聲而滅。遠處油燈的光芒及時補充上來,影子出現在他身後。

燈在前麵,影子在後麵;影子在前麵,必然是後麵有燈。多麼淺顯的常識,可曾通一路上不是找路焦急,就是推測分析侯風的舉動,以至於讓他手捧這盞燈走那麼遠,還沒有注意到影子竟然一直出現在自己前麵!

不,這影子不對!這不是自己的影子!從開始它指路的時候就不對,後來出現在麵前更不可能!它還舉起油燈示意!這不可能,因為當時自己前麵沒有光源,是一片黑暗,影子隻該投在黑暗裏,而不是投到相反方向觸到油燈!

曾通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扯開嗓子大喊:“獄長!救命啊!獄長!獄長……”

第一章曾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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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們急促的腳步聲紛湧而至,他們衣冠不整地衝了出來,多少有些可笑地喊著“站住!”“不準動!”“不許逃!”之類的話語,全然不顧曾通站在原地期盼他們到來。曾通看到,衝到最前麵的就是馬宣。按照曾通的意願,他幾乎要張開雙臂擁抱可愛的馬宣。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弄錯了,馬宣帶著眾看守們一擁而上,將他推倒在地。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他們沒有老練地把他的手反捆起來,而是拳打腳踢,興奮的嗷嗷直叫。

這是曾通這天晚上第二次被別人拳腳相向。如果說看守們和侯風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侯風似乎並沒有全力而為,看守們卻似乎樂在其中。他們瘋狂地揮動手腳,刺激曾通的神經簇更加瘋狂地將信息通過神經電流送到他的大腦,那信息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就在曾通以為自己快被打死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聲以幾乎刺穿所有在場人的耳膜的威力響起:

“砰!”

土渣飛濺四射,看守們停下手腳,惶恐地回頭看著獄長手中還擎著的手槍。誰也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有什麼動作或者言語刺激他射出第二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