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常找你練拳啊。嘿嘿。越獄就個關禁閉,那是你趕上時候遇上咱們獄長是個大好人發善心。”

馬宣嘀咕著關上門,和吳仲達走遠了。獄長吩咐過,讓他們輪流守在甬道口。這條甬道隻有四個單間,卻仍然有些長,還拐了個彎。站在甬道口,連侯風那間的門口都看不見。聽見馬宣和吳仲達遠去,曾通常出一口氣。不是為了同情侯風,而是害怕侯風突然暴起殺掉這兩個看守——曾通可以肯定,這兩個人即使拔出槍也不是侯風的對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也許是因為侯風身上一種說不出的殺氣。

馬宣囂張的聲音從甬道口沿著甬道壁反射過來,似乎在跟吳仲達吹噓什麼。曾通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厭惡。要分析馬宣這樣一個簡單的小人物,曾通也能勝任。自己剛來監獄的時候,也被他欺負毒打過。但是隨著和獄長關係的深入,馬宣逐漸也對他客氣起來。後來侯風來了,肯定路上沒有少吃他的苦頭。這回他和侯風被獄長毫不客氣地反綁雙手,聲稱越獄被擒,馬宣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對曾通他尚留幾分情麵,對侯風這個和獄長不那麼近的,自然痛下毒手。想起馬宣囂張的麵目和在獄長麵前狗一般的嘴臉,曾通忽然覺得在某種程度上,侯風是對的。這樣的人實在該殺。在旁人看來罪不至死,那是因為這些旁觀者沒從中吃過苦頭。

隔壁的侯風沉寂下來,很快曾通就聽見均勻的呼氣聲,呼氣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鼾聲。這個侯風,在被人毒打並侮辱兩分鍾之後,竟然坦然入睡!

他確實是個可怕的人。

曾通合上眼睛,翻了個身,懷裏傳來細細的摩攃聲。他伸手一摸,摸出幾張紙來。這是剛才看完的的紙上麵是獄長和侯風的談話——真實的談話,不是口頭上的敷衍。也許獄長會隨即發現這幾張事關重要的紙張不見了,也許他現在在大發雷霆,或者焦躁不安?不,他那麼冷靜的人,一定不會的。

曾通笑著舉起紙,無意間的一個差錯,有惡作劇的效果呢。但他的笑容馬上凝固了。

昏黃的燈光從甬道口的側壁上反射過來,獄長的字跡模糊不清。確切的說,是有另外的字出現。曾通馬上反應過來,是紙張的背麵。獄長和侯風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獄長:“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上,我傾向於,相信。”

這是什麼意▲

那麼,這段話的意思其實是,獄長給侯風的權限,除了獄長本人,就隻有曾通和侯風是一夥的。除此之外,人人不可信任,也就是說,人人都可殺。

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曾通想不通。他隻是隱約覺得,獄長雖然與侯風是看上去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是在筆談的時候,除了字跡以外,口氣和思維方式幾乎是同一個人。曾通看起來要想半天才能看明白的話,比如說什麼拿手好戲,獄長似乎一下子就能明白。是不是他們在骨子裏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呢?

好在,曾通知道,至少暫時侯風不會找自己的麻煩。於是他也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