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道:“不是。百羽其實一直算不上是真正的老大,他就能打能幹,道上的風聲響。真正的出主意是他身邊的軍師,那個小崔。他們想幹什麼,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這和獄長的推測有點出入,但基本還是一致。至於他們想幹什麼,烏鴉是否知道,獄長頗有點拿不定主意。反正,如果是打架的話,沒有道理烏鴉身上沒多少傷,倒是百羽一夥人人掛彩。獄長決定暫時把這事兒放一邊,他問:“第四個百羽已經說完了。前麵三個呢?那個伍世員?”

烏鴉瞪大眼睛:“我想,那是曾通那小子說的吧?那小子不知道聽到了些什麼,伍世員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過啊。不知道曾通有什麼心思。”

獄長想了一下,又道:“曾通說的,伍世員的事情能夠解決讓五年前那樁事情。五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烏鴉看了一眼獄長,又回頭看看關得嚴嚴實實的門,獄長不動聲色,內心卻多少有點明白了烏鴉在他麵前耍心眼的用意。烏鴉令人詫異地端起獄長的杯子,灑了些水在桌上。他用指甲沾著水在桌上寫道:“這裏有人會偷聽我們的談話。”

在忽然的沉寂中,門口突然響起的輕微腳步聲馬上明顯起來。也許是門外監聽的人發覺屋內兩人忽然不是說話,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監聽,於是想馬上撤離。獄長飛快地抓起槍,在烏鴉的目瞪口呆中,毫不遲疑地扣動扳機,槍膛裏剩下的一顆子彈“砰”地轟向門口。

緊接著,他閃電般衝向前飛起一腳,“咣”地踢開門。

門外,一個看守躺在血泊中不住抽搐,胸口開著的洞不斷有鮮血射出來。

獄長伏身摸了摸看守的脖子,確定已經沒有脈搏。於是他站起來得意地手一甩,將手槍在自己的食指上套了兩個圈,然後回頭微笑著以一個決鬥勝利的牛仔口氣對呆若木雞的烏鴉說:“十環!怎樣?”

不遠處看守們大聲叫嚷著飛奔前來的動靜越來越大,獄長皺眉道:“這幫狗卵子又來了。怎麼這麼喜歡打攪人家呢?嗯?你覺得,我們拿地上這堆六十公斤的肉怎麼辦呢?”在一瞬間,他就有了絕妙的主意。於是他走到烏鴉麵前:“來吧,我給你壓壓驚。”他將沒有子彈的手槍塞進烏鴉的手裏,然後馬上用他的手握緊烏鴉拿槍的手。烏鴉猛地警覺過來,他本能地想鬆手放掉手中的槍,卻被獄長牢牢地按住。烏鴉不停地掙紮,這讓烏鴉更深地落入獄長的陷阱裏,兩人開始猶如搏鬥一般糾纏在一起。聽見看守們已經衝到了門口,獄長毫不客氣地將烏鴉按翻在地上。他衝烏鴉歉意地笑笑,然後莊嚴地回頭對趕上來的以餘學鈞為首的看守們吼道:“快!還不快幫我一把製服這個企圖奪槍越獄的匪徒!”

看守們一湧而上,七手八腳將烏鴉反剪在地上。看守們的臉上和眼睛或多或少地呈現出一種震驚夾雜著困惑不解,但是地上看守的屍體卻似乎證明了獄長的話。隻是,獄長怎麼能夠讓烏鴉拿到自己的配槍,並在他殺死一名看守後又將他製服呢?

烏鴉嘶啞著喊道:“我!我沒有奪槍越獄!我沒有,是你!”

獄長輕鬆地利用了烏鴉對突發事件反應不如自己靈敏的優勢,他一腳踢在烏鴉的腦袋上:“哦?是嗎?是我?原來是我奪你的槍並企圖越獄?滾你媽的!烏鴉,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老子要你的好看。他怎麼樣了?”最後一句話是對趴在門外看守身上檢查的另一個看守說的。

那看守站起來,黯然搖搖頭:“小劉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