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便收到了聖旨,從此以後她便是北棠的九品女官。而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去整理藏書閣的書籍,有壞了的書或者字跡模糊的藏書,她必須重新抄錄。
“走吧。”拿著聖旨,一步一步向皇宮外走去。對於這個皇宮的每一個地方,每一條道路,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哪裏有多少個台階,哪裏有多少塊青石板她都記得。因為被當做金絲雀困在皇宮時,關注皇宮裏的每一個地方已經成了她轉移注意力,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回到花家,她僅僅喝了一碗清粥便沒了胃口。不出意外,等會兒必有人來她的院子。若是她上床休息了,隻會被吵醒。
“花無鳶,你究竟想做什麼?”
花程阜黑著臉走進屋裏,頭頂上還有幾片沒來得及消融的雪花。他這個女兒做事我行我素,完全不跟他商量。等他知曉她今天所做的事後,皇上已經下了聖旨,根本不可能改變了。
她倒了一杯清茶遞給花程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爹,你覺得以女兒的容貌是嫁出去的利用價值大,還是入朝成為女官的價值大?女兒不可能當皇子高官的正妻,而女官形同虛設,也就是做做雜事而已。好像都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爹又何必在意女兒的選擇呢。”
言之鑿鑿的話語又堵住了花程阜的嘴,眉頭一皺,她怎麼能這樣想他,張口閉口提什麼利用價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你可別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他是相國,位高權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稍有不慎,被人抓住小辮子的話,官做不成不說,丟了命可就不值得了。
“放心,若女兒出了事是不會拖爹爹下水的。真到那時候,爹爹就與女兒斷絕父女情分就好了。”漫不經心的語氣猶如一把刀子刺進他的心髒,那一次他就做得很好,毫不猶豫的斷了關係,就怕她連累他,連累整個花家。
花程阜啞口無言,和她說話能把他這個當爹的給憋屈死。
“好自為之。”甩了甩衣袖,他便大踏步離去。有時他都不禁懷疑,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孩子是不是曾經那個乖巧天真的女兒。但不可否認,她就是花無鳶,就是他花程阜的女兒。
“若再有人來找我,就說我睡下了。”
“是。”惜竹關好房門,一旦小姐說睡下了,任何人也不能闖進小姐的寢房。
一夜好眠,今日她便要入宮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走到花府大門口,便見花程阜準備去上朝,花清雲準備去書院。
“爹,不介意捎女兒一程吧。”說著,她便鑽進了馬車,以她現在的身份,自然還不能乘坐馬車到皇宮門口。
花清雲默然沉思,不僅是爹,連他也不懂她要做什麼。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她伸手接過惜竹遞進來的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爹爹要吃嗎?”花程阜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包子看出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