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已經好了吧?
北棠梟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在戰場上,吃東西便是在浪費時間,所以是能有多快便有多快。現在看著她喝粥,他的速度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白喬很是震驚,自家王爺是在養閨女麼,這寵溺的態度和平時訓練他們時完全是兩個樣兒。
雙標不要太明顯,王爺太狗了。
“今日的祭祀大典,小鳶隨本王一同去功德殿抄錄經書。”
抄錄經書?
花無鳶隻想把嘴裏的粥吐出來,這種事情他想做但別叫上她。
“王爺,臣女不想抄。”
“可以,本王昨日換下的衣裳還沒洗,小鳶就在王府洗衣裳如何?”
“好。”
北棠梟一愣,骨氣呢?
“不抄也得抄,你這性子得多看看經文。”經文裏有很多為人處世的大道理,最好的就是她受到啟發,突然之間就豁然開朗了。
她越發覺得北棠梟神經兮兮,多看經文,讓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
如今她被留在他的身邊,無論她做什麼,都代表他的一言一行。既是如此,就別怪她拿他開刀。
高牆林立的皇宮很是熱鬧,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忙上忙下。功德殿已經來了不少皇子以及重臣之子,北棠梟和花無鳶一出現,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北棠離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她和北棠梟的關係還真不錯。
北棠梟從一堆書中挑出了一本經書放置到她的桌上,順帶為她攤開宣紙:“這本清心經由你來抄錄,抄不完午膳必須多吃一碗。”
她麵無表情的垂下眼,她想殺了北棠梟。
提起毛筆,目光一抬就能看到左手邊的北棠月。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瓷白,皎皎如月的臉散發著柔和迷人的清暉,像一個救世的天神,完美無缺。
北棠梟微微皺眉,這丫頭目光呆滯的盯著三弟,沒有察覺手中毛筆尖兒的墨汁滴落在宣紙上,已經暈染開一個圓圓的黑點兒。
小小年紀,還惦記著三弟,不像話。
食指彈上她的額頭,她立馬收回了目光,乖乖抄寫。
“二哥,花無鳶這丫頭毒得很,可要小心。”北棠離單手托著下巴,狹長的眸子輕輕上揚,甚是慵懶隨意。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半傾著身子靠向她:“不如把她給我,我幫二哥調教調教。”
“不勞煩四弟。”
這丫頭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無鳶,又見麵了。”
蹦蹦跳跳的女子一身白衣,靈動十足,悅耳的聲音像搖曳的風鈴。
慕容雲嵐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她吸引了。她的長相不像美豔的舞姬,也不像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而是可愛天真的,她不需要琴棋書畫樣樣俱全,也不需要文韜武略,精於算計,僅僅是她是慕容雲嵐,她便能被他護在心底深處,一生偏愛。
有的人明明不愛,卻能假裝得那麼像。
明明不愛她,卻能娶她為後,深情起誓許她一生一世。
兩輩子隻愛過一人,因為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她把能給他的都給他了。
但他是不愛她的,所以沒有年少情深的情意,隻有她一個人以為的青梅竹馬。沒有共患難的不舍,隻有她一個人以為的生死相隨。他對她的殘忍,將情之一字一點一點從她的血肉裏剔了出去。
花無鳶默默的抄寫著經書,完全忽略和她打招呼的慕容雲嵐。
慕容雲嵐喜歡北棠月,北棠月也喜歡慕容雲嵐,而她不過是兩人之間的一個踏腳石。那時,她成為他的太子妃,也成為了眾矢之的,無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陪他走上了那個萬人仰望的位置。
右手微微停頓,卸磨殺驢也不過如此,或許她連驢都不如。
慕容雲嵐有些失落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她好像不喜歡她靠近她。
“雲嵐姐姐,她個性就是這樣,對本殿下也是不理不睬,姐姐不要介意。”北棠羽小聲嘀咕著,花無鳶救過他的性命,雖然他有些怕她,但也不想讓她被人誤解不懂禮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