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菱端過碗去,吃了一個丸子,抬起頭來,有點怯怯地問,禾苑,你說,簫蘅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這是她這幾天每天必問的問題

警局那邊還沒有消息。她的臉冷下來。你別擔心,我想很快會有進展的,很快。

可是,已經14天了……

你快吃吧。她打斷素菱。

吃完了,早點去休息,我去把電熱毯給你打開。

此貼被韓雪蓮在2009-02-18 20:22重新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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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她給素菱喂了一片安眠藥。看著她睡過去。

半夜裏,她感覺有黑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水從腳底冒上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水淹沒了她的腳,小腿,大腿,腰,胸部,肩膀,嘴唇,鼻子,眼睛……她看見自己的頭發像水草一樣飄散在黑色的水裏。她想呼救,一張嘴,腥臭的水就直灌進來,她感覺肺就快要炸掉……

不過是夢。她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仍安然躺在家裏的床上。她感覺口幹舌燥,喉嚨像是要噴出火來。

她想要喝水。看著床頭櫃上的水杯,她忽地又想起那股腥臭的氣味來,禁不住一陣幹嘔。

寶貝,連你都這麼討厭我,要這樣折磨我嗎?

她撫住自己的肚子。

她曾經做過一個離奇的夢。在那個夢裏,她在古代,麵孔不是現在的模樣,但她卻知道,那就是她自己。她是個江湖女子,練水係法術,穿鵝黃蔥綠湖藍的衫子,拿一把碧玉的笛子做武器。她在冰冷的湖水裏修複自己的笛子,卻因為笛子放出冷光而誤傷一個男人。那男人高大魁梧,麵孔如火焰般讓她灼熱。但這人,練的是火係法術。

在夢裏她知,他們並沒可能。水是火的克星,這點她非常清楚,從一開始,她就在傷害他,不是嗎?後來,那男人果真和另一個女子雙宿雙棲。那女子,穿桃紅的粉紫的裙,她精通醫術。

這個夢的第二天,她從意大利回國。在機場她遇到一個男人,高大魁梧,有火焰般熱烈的麵孔。她奮不顧身,飛蛾撲火。她並沒如夢裏那般法術,所以,她被烤幹了。

多麼老套的故事,那男人是有老婆的,他妻子,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她知道是錯,但她更加知道已無法回頭。她貪戀那男人的擁抱,他的檸檬氣味的呼吸,薄荷味道的頭發,水蜜桃味道的吻。

直到有一天她說,我有了你的孩子。

他那令她眩惑的熱烈瞬間轉化為驚恐,不安,和無賴。他說,你有孩子了?你怎麼沒在吃藥!他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說,我知道,你是故意不吃藥,你想以此來得到什麼?他說,哈,我怎麼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我的?

她頹然崩塌。

曾經她以為的值得都不存在了。一直以來的堅持,突然間找到了出口,忙不迭的溜走了。這個她所傾心付出的人,這個她為之不惜背叛友情半年來與朋友避而不見的人,就為著這樣的事情原形畢露。他甚至不願意聽完她下麵要說的那句話。她隻是想說,我會去醫院處理掉的,你放心。

她統統失去,沒有獲得任何。

她還是說出了那句話。男人明顯鬆了口氣,他說,這樣才是我的好寶寶。然後進了衛生間。她恨意如潮,將感冒膠囊裏的小顆粒倒在他盛滿烈酒的杯子裏。

她早聽說用烈酒吃感冒藥會死。

他真的死了。

趁著他的屍身還暖著,她將他搬進浴缸,開腸破肚,將他的內髒都掏了出來。然後,她將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就算是死,她也要讓他體會這從宋朝就開始施行的古老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