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玲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範尼:“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叫自己相信你說的話——你已經忘記了朱莉,你要和我過新的生活。現在我才明白,你的心裏一直裝的都是她。即便是她已經死了,你也要通過這種方式和她溝通!”

範尼控製著自己焦躁的情緒再一次解釋道:“我說了,我隻想弄清楚她當年為什麼要死!不然的話我的內心會永遠不安的!”

“那現在你就心安了嗎!”賈玲吼道,“把那些江湖術士請到家裏來裝神弄鬼,把我們的兒子嚇得發高燒!而且我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留下什麼精神病後遺症——這樣你就心安了嗎!”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範尼咆哮道,“我讓曉宇睡了!我沒想到他會半夜爬起來推開書房的門!”

“沒想到?你當然沒想到。你當時心裏想的全是朱莉吧!”

範尼怒目圓睜地嘶吼道:“別跟我提朱莉!不準你再說朱莉!”

賈玲絕望地凝視著範尼,輕輕點著頭說:“我終於明白了,我在你的心中算個什麼——我連一個死去的人都不如。”

這時,範曉宇從房間走出來,望著麵紅耳赤的父母,“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賈玲走上前去抱起兒子,對他說:“曉宇乖,不哭,我們到外婆家去。”她拎起茶幾上的皮箱,最後對範尼說了一句,“你跟那個鬼魂過日子吧。”

打開門,“砰”的一聲巨響,她摔門而去。

“——啊!”範尼大叫一聲,一拳捶在茶幾上,虎口震得發麻,連疼都感覺不到。

第三部——二十年前的秘密往事 第三部(27)通靈

第十章

項青坐在範尼的董事長辦公室裏,難以置信地皺起眉說:“怎麼會這樣?這也太糟糕了!”

範尼痛苦地搖著頭說:“現在好了。不但沒能從‘朱莉’那裏問出什麼來,連賈玲也帶著兒子離開我了。”

項青問:“那天晚上的通靈到底成功沒有?”

“我不知道。”範尼困惑地說,“看起來像是成功了,我還跟‘朱莉’說了好幾句話,可她的回答全是似是而非的。她說她自殺是有原因的,但這個原因卻不能跟我說——這不是和沒回答一樣嗎——所以我覺得,就算曉宇沒來‘破壞’通靈,我也怕是不能從那個曾老先生嘴裏問出什麼來。”

“他說,短時間內不能再進行‘通靈’了?”項青問。

“嗯,他說這次通靈被打斷,讓他的元氣大傷,起碼半年不能再通靈了。”

項青皺起眉頭說:“那天我跟你一起去找這個曾老先生之後,我又打電話問了一下我的那個朋友。他是說上次在他家通靈的時候——曾老先生倒是變成了他的祖母,可說出來的也是些似是而非、摸棱兩可的話,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所以我在想——”

“你覺得他是個騙子?”

“你覺得呢?”項青反問道。

範尼思索了一會兒,說:“我真的不知道。關鍵是這種事情根本就無從考證,你怎麼知道他說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範尼躺在靠椅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還能怎麼辦?該怎麼過怎麼過唄。其實我也想明白了——想通過這種迷信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項青看著範尼那副心力交瘁的模樣,撇了撇嘴,說:“好吧,既然你也放棄了,那我也就用不著跟你說‘那個’了——我去做我的事了,你想開點兒啊。”

項青正要走,範尼叫住他:“你要跟我說什麼?”

“算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再做這些事了……沒什麼,我去忙了。”

“回來!”範尼喝了一聲,“別在那兒藏著掖著的了,到底什麼事,快說!”

項青回過頭遲疑了幾秒,又坐回到他的椅子上:“是這樣的,我還知道另一個通靈師。”

“你哪兒認識的這麼多這種人哪?”範尼叫道。

“嗨,你聽我說。”項青解釋道,“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就是那天跟你去拜訪了那個曾老先生之後,我才對這些事產生了興趣。我一好奇,就在互聯網上查找了一些相關的資料,結果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別廢話,快說!”範尼催促道。

項青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說:“我才知道,原來在離我們這兒很近的C市,有一個真正的通靈大師。那人名叫章瑞遠。資料上顯示,1991年,美國的FBI(美國聯邦調查局)因為無法破獲一起參議員的女兒被殺案,專門遠渡重洋來到中國,將章瑞遠請到美國去進行了一次通靈。結果通靈成功,那個被殺女孩的靈魂附在章瑞遠的身上,說出了凶手的名字和作案手法。調查局的人以此展開偵破,真的將殺人凶手捉拿歸案。”

範尼聽得聚精會神,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項青頓了頓,接著說:“這件事情當時震驚了整個美國,特別是發生這起事件的華盛頓州。FBI想方設法試圖把章瑞遠留在美國,但被他拒絕。章瑞遠回國之後,因為素來行事低調,所以這件事情在國內反而沒有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