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影。
那是一九七九年的夏天,張老師還沒有作爸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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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楊立功打心裏很喜歡他的喬叔叔。
但如果換一個立場,比如以後要叫他爸爸,還要住到他的家裏去,那就是另外
一回事了。
楊立功知道喬叔叔和自己的爸爸媽媽都是同學,喬叔叔很大方,總給他買玩具
和小人書。但他很少到自己家裏來,他是外地一所大學的老師,最近好象還在搞自
己的工廠。楊立功爸爸死的時候喬叔叔就在身旁,他見到爸爸用遺憾與無奈的眼神
和喬叔叔說了些什麼,接著媽媽就哭了起來,喬叔叔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爸爸死了之後,他很媽媽搬到了另外一個城市。楊叔叔來的更頻繁了,每次來
都給他帶很多東西,有吃的,有玩的,但更多的是書。楊叔叔懂得非常多,還教他
說英語,教他看從國外帶回來的畫報。那外國的小人書的顏色很漂亮,人也很怪,
但隻有楊立功認識上麵的字,他每次炫耀給小朋友都很得意。後來楊叔叔總給他看
他家裏人的照片,例如喬爺爺喬奶奶,還有大喬叔叔,就是喬叔叔的哥哥,還有他
家裏的小孩等人,一開始楊立功不明白為什麼喬叔叔要給他看這些,後來知道了,
原來媽媽要嫁給喬叔叔了,這麼做是為了讓他熟悉將來的家庭環境。
當他覺得受騙上當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他大哭了一頓,說不要到別人家裏
去,可是這似乎改變不了現實的車輪。喬叔叔很溫柔很有耐心地又是說服又是保證
地勸了他整整一下午,他說可以不用他叫爸爸,而且以後一定向對待自己的親生兒
子一樣對待他,又描述了他們一家人是如何的善良與和藹。後來也不知道是他被喬
叔叔感動了還是說累了,總之是勉強答應下來。
家裏很清貧,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行李已經托運了一些,剩下的幾個不
大的包被媽媽和喬叔叔拎著,楊立功就這樣踏上了北上的火車,目的地是一個遙遠
的小城市,和自己未來陌生的新家庭。他坐在火車上看著自己生活了十年的故鄉在
黃昏中漸漸遠去,映如眼簾的是使人迷惘的風景,心裏莫名其妙地不安與忐忑起來,
他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願意想。
喬月明發現了楊立功的不快,他知道這個十歲的小孩子在感受內心世界的變遷。
他和楊立功的母親在文革的時候都是工農兵大學生,他們曾一起在一個生產隊裏插
過隊,二人互相傾慕多年,也曾立下山盟海誓要結為夫婦白頭到老,可是楊立功的
母親家裏死活不同意,因為那時候楊立功的爺爺是部隊的幹部,很喜歡楊立功的母
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婦,況且楊立功的父親對她也有意,老人們認為把自己的
女兒嫁給有勢力的軍官家庭當然要比嫁給窮教書的強,於是包辦婚姻,喬月明隻能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自己的同班同學。他一氣之下立誌終身不娶,打了多年
光棍。文革結束改革開放後,喬月明和自己的哥哥喬月清還有姐夫合夥在向鄉下搞
了一個以人參為主的中草藥加工廠,學過三門外語的喬氏兄弟和懂得生物技術的姐
夫經營有道,善於把握市場動態和國家政治氣候,不到三年的工夫已經把自家的廠
子辦得紅紅火火,喬